鍾夜坐在他對面,輕描淡寫支起雙手,對旁邊的看守笑,“麻煩給我們一點時間。”
那人離開,鍾夜輕輕靠在椅子上,語氣依舊散漫,氣質加倍凌然。
“二叔最近好嗎?”
鍾潛咬牙切齒,“怎麼沒有摔死你?”
鍾夜嘆氣,仍舊是笑,“二叔所賜良多,我怎麼敢就這樣去死?”
鍾潛憤憤不已,“你不過是運氣好些,仗著老頭子喜歡你,也敢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鍾夜搖頭,顯然對鍾潛的智商很震驚,“二叔,你真的以為你身陷囹圄,我重新執掌鍾氏,是運氣?”
他居高臨下,一字一句宛如凌遲。
“二叔好像不怎麼明白,那就讓我從頭和你說一說。”
“爺爺對我只是不滿,你卻巴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我放一個容貌特殊的情婦在身邊,二叔就蠢蠢欲動。”
“爺爺借小別敲打我,我假意退讓,你果然慫恿小別和我爭鬥,艾米帶著整個秘書辦離職,我扶持展眉,你更加欣喜,以為我色令智昏,支使小別步步緊逼。”
“綠地專案出事,施工隊的定金IP卻是在鍾家老宅,二叔,已經這個年代,找個網路代理不難的。”
“我為什麼會出車禍,二叔想必最清楚,肇事者藏在哪兒?二叔不會想讓我說出來吧,教唆殺人可罪加一等。”
鍾潛的臉色本就潰敗,聽聞鍾夜此言,更是頹喪,隱隱有些畏懼。
“車禍後,所有人都以為我為了展眉心生退隱,若你也願意這樣想,我不是不能放過你,但你想奪小別的權,又慫恿他出海賭博,險些釀成大禍,我怎麼容你?”
鍾潛身軀有些佝僂,像是想到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你——”
鍾夜微笑,像貓看爪子底下的老鼠。
“爺爺早就把遺囑交給我,宣讀?車禍?為什麼我失蹤以後律師不願意轉交我的股份,為什麼你能這麼順利接任鍾氏?”
“那時候你應該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不停套現牟利,還想和小別傾軋。”
“現在我來告訴你,鍾氏業務早就轉移到國外,留下的鐘氏只是個空殼,你以為你掌權,其實現金流早就搖搖欲墜,自然到處都出現問題。”
“小別又知道你不可信任,聯合南懷對你圍剿,引起證監會注意。”
“可笑你竟然想著跑,真是完全符合我對你的預估,不枉我提前投一封匿名舉報信指出你的去向。”
“二叔,鍾氏的問題,都是我一手埋下,怎麼會有人比我更清楚。”
“這是你謀劃半輩子都想坐上的董事長位置,直接把你下半輩子送進牢獄,二叔,這滋味如何,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