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點點頭,眼底埋著一層深深的憂慮。
胡蝶等了他們半天,見人回來,就差破口大罵,“就去抽個血也能這麼久?什麼活都讓老孃幹是吧。”
展眉立刻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東西,“來了來了。”
胡蝶用眼神問,“怎麼樣?”
展眉搖頭,“是。”
胡蝶嘖了一聲,無聲罵了一句髒話。
“隔壁住的花姐剛得病死了,別人都嫌晦氣不願意住,但你要戒癮,得有個獨立的空間,你願不願意?”
她下一句話是,“要是嫌棄就滾出去。”
但鍾夜卻笑著上前幫忙,“當然,謝謝胡蝶姑娘為我斡旋。”
這裡活人和死人一線之隔,嫌棄和晦氣早已麻木,要留下這麼一間空房,必然不易。
鍾夜身在頂層,但對底層不過幾日,也有了很深的瞭解。
展眉開啟胡蝶拎的袋子,對裡面的粗麻繩、棉花團、紗布繃帶白了臉。
胡蝶沉聲,“我見過號稱要戒這鬼玩意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戒掉的寥寥無幾,在這時候心軟,是害他。”
胡蝶看著鍾夜,話卻是對展眉說。
展眉當然知道胡蝶說的是真話。
“藥要熬過一次發作後才能吃,我不知道南懷給你下的什麼,但他應該不會危及你的神智,再加上從香薰吸入含量也有限,所以應該不會太難熬。”
展眉把這一段話像背書一樣說完,又道,“但我們要做好準備,所以這些——”她指了指桌上的繩子和紗布。
“是必須的。”
鍾夜盯著看了很久,長長嘆了一口氣。
“好。”
胡蝶和展眉一起去隔壁收拾屋子。
她直接道,“你不能留在這兒看著他。”
她如此敏銳,讓展眉反而逆反,她想爭辯,“我怕——”
胡蝶一雙眼睛如明燭,“不要在這種時候犯傻。”
展眉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