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周大人這是被人打了嗎?”嚴廷忠佯裝關切地摸了摸周子羨的傷口,一臉嘲諷。
“呵呵,多謝嚴大人關心,沒有大礙。”周子羨一副不在意地笑著,殷勤地給嚴廷忠斟茶。
嚴廷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直直地盯著周子羨,冷淡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官場爭鬥是一件很骯髒的事情,可也不至於骯髒至此。”
“嗯?”聽到嚴廷忠這樣的話,周子羨一怔,但還是保持著鎮靜。
嚴廷忠接著說道:“官場上的事,把一個女子牽扯進來未免太過卑鄙了吧,更何況還是名聲這麼重要的東西。”
周子羨恍然大悟,連忙擺手說道:“嚴大人明鑑,我不過是上了道奏疏,我也沒想到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哦?這樣啊。”嚴廷忠眼睛微眯,露出一絲玩味地笑容,隨後又放下茶杯,嚴肅地對周子羨說:“周大人明是非又通情理,自然前途無量。”說罷轉身離去。
“大······大人慢走。”周子羨看著嚴廷忠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如水。
莫念正無聊地坐在院子數花瓣,一縷縷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她身上變成了淡淡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少主,嚴廷忠來見。”胡勝說道。
“來看我笑話嗎?”莫念皺著眉頭扯著手中的花瓣,嘴角掛上一抹嘲弄的笑容。
“不······應該不是。”胡勝試探性地說道。
莫念轉隨意地扯了扯頭髮,淡淡答道:“那就帶他進來吧。”
嚴廷忠走進院子,看到莫念正在擺弄桌上的花瓣,頭髮凌亂地垂落在臉龐,臉色陰沉,心中湧起一絲愧疚,悄然湊了過去問道:“莫姑娘,幾日不見怎麼這麼憔悴?”
莫念懶懶地抬頭,一臉委屈地看著嚴廷忠,一雙清澈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淚光:“為什麼憔悴大人難道不清楚嗎?”
嚴廷忠看到莫念這副模樣,心裡一軟,連忙說道:“眼下京城謠言四起,但我是相信你的。”
“大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莫念輕輕地擦拭掉眼角的淚珠,朱唇微啟,語氣中透著一股寒意。
嚴廷忠乾笑兩聲,沉默片刻後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在京城無依無靠的,不如跟了我,往後衣食無憂榮華富貴,更免受這些流言蜚語的糾纏。”
莫念愣了一下,這個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喃喃道:“這個條件還真是讓人心動啊。”
嚴廷忠聞言心中一喜,身體微微向後一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莫念側著頭調笑道:“不知大人要讓我做你的第幾房妾室呀?”
嚴廷忠臉上的自信瞬間凝固,隨後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道:“不管是第幾房妾室,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莫唸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嚴廷忠的肩膀說道:“大人,我乃下九流出身,實在配不上您。”隨後轉頭對胡勝說道:“送客。”
“是。”胡勝應了一聲,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嚴廷忠臉色難看,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直直地盯著莫念說道:“不識抬舉。”說罷憤恨地拂袖而去。
看著嚴廷忠離去的身影,莫唸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穫。”
莫念思索片刻,對一個小廝吩咐道:“你去找江如眠,告訴他我現在雖然身陷囹圄但是還算安好,讓他千萬不要衝動,最好跟我劃清界限。”
“這······”小廝疑惑地看著她。
莫念調皮地眨了眨眼,說:“記住,一定要讓他愧疚。”說罷把手上的殘花往地上一扔。
莫瑾從屋中走了出來,撿起地上的殘花,輕輕放到桌子上,調侃道:“你這一走,還真是轟轟烈烈啊。”
莫念不屑地撇了撇嘴:“我馬上就要跑路了,還管別人怎麼看我嗎?”
莫瑾聞言不由地笑了起來,說道:“這爛攤子還不是得讓我收拾。”
莫念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我要跟著他,總得找個像樣的理由吧,更何況男人的愧疚可是最難得的東西。”
莫瑾拍了拍莫唸的腦袋,說道:“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真不知道該誇你聰慧呢還是該罵你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