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打牆!」蔡鏞敲了一下路川的腦袋說。
「別怪路捕頭,這裡的確有問題!」一個聲音傳來。
遲毅臉上的嚴肅和莊重之色這才褪去不少,趕緊上前迎了幾步。
一身官服還能穿得如此風流瀟灑的梅大人帶著一個眉心有一點紅痣的俊俏少年姍姍來遲。
「寒山兄,你可算來了!」蔡晉道。
梅待雪剛想同諸位介紹落星辰時,落星辰已經在溪水旁的一塊岩石下駐足,從岩石縫中找到了一朵開得正好的打碗碗花,用纖長有力的手指,有規律彈了幾下那朵花。
突然間周圍的景色大變,櫻花到處飛舞凌落……
在一片落櫻繽紛中,有一蒙面女子如輕盈的蝴蝶一般在櫻花林中起舞,那舞姿清伶絕美。女子身形空靈,櫻花花瓣未及落地便又飛起。
更奇得是,隨著女子越舞越快,越舞越凌厲,那些本應落在地上的櫻花花瓣竟然開始飛昇,從接近地面又返回空中……
眾人皆呆立,落星辰十分真心地讚道:「好美的舞!」隨即想起了自己師父的舞姿,心中一樂:但沒有我師父跳舞可聽。
梅待雪可不喜歡看舞,他師姐沈玉融最不擅長跳舞,一次仲秋節,被他們連哄帶騙地跳了一支舞后,那畫面……至今讓他心有餘悸!所以,在梅待雪心目中聰慧又美麗的女子都是不會舞的。.
他覺得若一個女子跳舞跳得極好,那她不是醜八怪便是大蠢豬!偏偏對這兩種人,梅待雪都沒什麼興趣。
於是趁眾人呆立之時,梅待雪用溪水結成小小的冰菱悄悄的打了過去,那跳舞女子的身影迅速消失了。
此刻其他人才完全清醒過來,只有遲毅發現了是梅待雪出的手。別人都以為剛剛全都是幻境,不由得唏噓感嘆這美麗的舞姿和這令人驚歎的機關術。
蔡晉甚至問遲毅那個跳舞的少女是不是真的存在。
遲毅臉色稍緩,正要調侃蔡晉和梅待雪,辦事效率極高的路川便從一叢茂密的櫻花樹林中喊:「大人,人找到了!還活著!」
蔡鏞鬆了一口氣,趕緊第一個跑了過去,梅待雪和落星辰他們也踩著落了一層厚厚櫻花的路,找了過去。
路川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蔡庸道:「大人,人是找到了,不過這雮家可是要絕後了!」
蔡庸一聽,趕緊上前,扒拉開路川他們蓋在雮東身上的外袍,見一赤溜溜,光條條的男人:他略肥的臉上鬍鬚脫落,全身遍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指甲印,關鍵是這下身……
總之,他已經是個六根乾淨的太監了!而且下面的傷口處理的極好,早已經止血洗淨,似乎就是故意讓人看的……
蔡庸只覺得自己眼前景物在晃動,烏紗帽有點沉重,蔡晉趕緊過來扶他父親站穩。
而當事人雮東雮公子還在甜暢的睡夢中,時不時的,他還嗅著落在自個身上的櫻花香,用自個左手拿起自個右手,放在自個嘴邊親個不停,口水泗流
……
梅待雪心中那個樂啊,落星辰倒是看呆了。
遲毅皺了皺眉頭道:「和苟子峻的情形一模一樣,梅大人,你說是不是?」
梅待雪面上陡然間嚴肅了起來,道:「看來此人是同雮家人有仇,而且他應該會跳舞也懂機關。若是這人還在京都城,應該不難探查!」
「他的機關布得很好!」落星辰突然開口道:「而且一定有人在幫他。他身也至少有兩個人幫忙,才能在幾天內佈下這樣的機關。因為兔耳草是有花期的,若是沒有人發現這朵打碗碗花,直到花枯萎時,這位公子才會被人發現。」
梅待雪突然想到了什麼,只是他沒說。
反而是遲毅說了:「這位公子的意思是此人應該是想拖延時間,那麼他可能還會在京都城其他地方繼續作案!」
落星辰剛想明白要搭話,便被梅待雪捅了一下,便自覺地閉上了嘴。
只聽梅待雪道:「遲大人,此人又沒殺人,罪不至死。倒是這位雮公子一送回去,你我可要被人折磨一番了!」
遲毅一向臉色如常,寵辱不驚。蔡鏞卻是一臉黑沉,臉上的肌肉都在不自覺的跳動。
落星辰倒是一門心思研究此人的機關術,無心管其他。他發現此人在周圍櫻花樹下藏了幾塊鏡子,一些繩索,半瓶花油,一些細細的冰蠶絲,還有一壺酒和一鍋燉肉。
此人應該是在此逗留了許久才離開的,而且他總覺得還有人幫他佈置,因為這種機關可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星辰,要走了!」梅待雪喊道,落星辰想不通此人佈置機關的門道,這和他在書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頓時激起他的好勝心。他很想同這個人比一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