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北涼戰馬異常雄駿,要是換普通馬,肯定無法這麼快趕到。
楚狂奴問道:“到了,準備怎麼要人?”
徐鳳年道:“殺上武當,直接求見王重樓。”
楚狂奴道:“武當掌門未必會見你。”
李飛肯定的道:“他會見的。”
三人一路策馬賓士,直到接近武當山門的“玄武當興”牌坊,這才放緩馬蹄,緩步而行。
進入山門後,便見一名身著內白外黑道袍,頭挽道髻,臂彎上搭著一柄拂塵,鬚髮花白的老道,帶著兩名弟子立於山門內,面帶微笑的看著幾人。
楚狂奴詫異的道:“武當掌門居然親自下山接你,看來武當和北涼的關係不錯。”
老道正是武當掌門王重樓,在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名相貌清逸的年輕道士。
他剛剛將一頭青牛的牛繩綁在柱子上,然後縮頭縮腦的觀望著徐鳳年幾人。
三人翻身下馬,徑直迎向王重樓,戰馬自有王重樓身後的兩名弟子去牽。
王重樓一甩拂塵,打了個稽首,道:“王重樓見過世子。”
徐鳳年絲毫沒有客套的意思,開門見山的問道:“黃蠻兒呢?”
王重樓沒說話,只是笑眯眯的指了指山上。
徐鳳年依舊面無表情的問道:“誰把他留下的?”
王重樓依舊滿臉笑意,手指放在腹間,悄悄指了指自己側後方的年輕放牛道士。
此時那年輕道士似也知道會發生什麼,畏畏縮縮的半側著身子,背對著徐鳳年,只用眼角餘光偷瞄他。
徐鳳年果然臉色一沉,二話沒說,大步上前一腳就踹在那道士屁股上,將之踹倒在地,按著他便是一頓暴揍。
“哎呀……打人別打臉……唔……啊……”
楚狂奴愕然發現,王重樓竟對這一幕視而不見,反而呵呵笑著對他抱了抱拳,道:“楚先生一路跋涉,辛苦了。”
楚狂奴無語的抱拳還了一禮,李飛也上前見禮道:“見過王掌門。”
王重樓微微欠身還禮,問道:“這位公子是?”
李飛微笑道:“在下李飛,只是王府一清客。”
王重樓自然不信,能與楚狂奴一起跟在徐鳳年身邊的,只是一個清客。
不過別人這麼說,他也只能這麼聽。
見李飛和楚狂奴看向地上的年輕道士,王重樓順勢介紹道:“這位是家師的關門弟子,貧道的小師弟,洪洗象。”
楚狂奴瞪大眼睛,張口結舌的指著洪洗象,對王重樓問道:“他與你同輩?”
“呵呵呵……”王重樓笑道:“正是,不出意外,也該是武當下任掌門。”
楚狂奴:“……”
三人在那邊說話,徐鳳年卻只自顧自的暴揍洪洗象,毫不理會。
李飛看得暗暗好笑,在旁人眼中,這只不過是北涼世子在揍武當洪洗象。
可在他眼中,卻是真武大帝在揍上洞八仙之一的呂純陽。
上洞八仙在天庭根本排不上號,連神職都沒有,屬於散仙。
而真武大帝卻是僅次於四御大帝的玉京尊神,地位極其崇高,這還真是揍了也白揍。
這呂祖託世的洪洗象,與徐鳳年大姐徐脂虎相愛。
卻因一個“不成天下第一,就不能下山”的誓言,選擇辜負徐脂虎。
最後徐脂虎黯然嫁去江南,處境艱難,生活頗為淒涼。
因為此事徐鳳年恨死了洪洗象,幾乎每次見面都要找理由揍他一頓,這傢伙都被揍成習慣了。
其實若洪洗象對徐脂虎沒有感情,徐鳳年還不會如此憤怒。
問題就在,他明明深愛徐脂虎,徐脂虎也深愛著他,他卻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也不願踏下武當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