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崇尚勇武的一根筋並不少,就像寧將軍這樣的。”
“若一直以來,徐少的武力比小王爺更強,他對徐少還會是如今這般態度嗎?”
寧峨眉:“……”
一旁的寧峨眉神色赧然,偏過頭望向遠處,就當沒聽到這話。
有些事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可當面說出來那就太尷尬了。
陳芝豹知道李飛說的是事實,當下也不與他辯駁,只是道:“你們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我會拭目以待。”
“武當你們可以去,但北涼軍必須回陵州,寧峨眉,褚祿山,跟我回去。”
褚祿山微微揚起頭,看著陳芝豹兩眼微眯,慢條斯理的道:“管到我頭上來了。”
他與陳芝豹沒有統屬關係,兩人從地位上來說是平等的,是以他完全可以不買陳芝豹的賬。
徐鳳年卻開口道:“他說的對,北涼軍已是皇室心頭大患,主要將領長時間不在駐地,天知道會引來怎樣的猜忌,你們得回去。”
聽到徐鳳年發話,褚祿山才恭敬的抱拳應是。
寧峨眉道:“還請世子念在手足之情,護住小王爺周全。”
徐鳳年毫不猶豫的道:“一言為定。”
李飛卻是瞥了寧峨眉一眼,淡淡道:“既然知道他們有手足之情,你就沒想過自己以前的作為,會不會傷了他們兄弟的手足之情?”
“徐家人與尋常權貴不同,他們對親情看得比權勢更重,無論最後由誰掌權,徐家依然是徐家,兄弟依舊是兄弟,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李飛的話,徐鳳年心頭一暖,這就是知己,這才是兄弟。
寧峨眉滿面羞慚的垂下頭,對李飛抱了抱拳,無言的策馬往城門行去。
李飛的意思很清楚,無論你寧峨眉支援誰,徐龍象永遠是徐鳳年的弟弟。
只要徐龍象沒有爭權之心,願意聽徐鳳年的,那他支援誰根本沒有區別,也沒有意義。
這話只對寧峨眉這種真正的耿直人有用,所以李飛願意跟他說。
若是其他別有用心之人,這些話自然就是廢話。
這番話不僅是讓寧峨眉動容,陳芝豹心裡同樣大受觸動。
因為徐驍和王妃吳素,同樣曾讓他感受到濃濃的親情。
他看著與徐鳳年不對盤,各種瞧不上他,何嘗又不是出於一種,兄長對弟弟的恨鐵不成鋼?
陳芝豹望著徐鳳年,最後道:“徐鳳年,想清楚後果,再做決定。”
徐鳳年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拉馬韁,傲然道:“走,去武當。”
……
本世界的武當山,地理位置雖與祖星不同,卻同樣的鬼斧神工,氣勢磅礴。
山上有兩池四潭,九井二十四深澗,三十六巖八十一峰。
五里一庵十里宮,丹牆翠瓦望玲瓏。
以玉柱峰上的太真宮為中心,八十一峰圍繞此峰此宮,做垂首傾斜狀,形成著名的八十一峰朝大頂。
千年來無數求仙問道者歸隱武當,或坐忘懸崖,或隱於仙人棺。
聽梵音仙樂,看霧騰雲湧,留下傳奇無數。
武當本是前朝的道教聖地,穩壓龍虎山一頭。
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離陽王朝創立後,揚龍虎而抑武當,這才讓龍虎山成了道教祖庭。
武當沉寂數百年,卻也沒人敢小覷這座山的千年底蘊。
現任掌教王重樓,雖未佔據十大高手一席位置,但傳說他當年一記仙人指路,破開了整條洶湧的滄浪江。
以訛傳訛也好,誇大其詞也罷,終究都是位德高望重的道門老神仙。
尤其當他修成道教最晦澀、最耗時的大黃庭關,更讓整座武當山,都有了一種無聲勝有聲的綿長氣派。
李飛一行三騎近午時出發,不到申時便上了武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