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五被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和梁燁面面相覷,一臉懵逼地同時道:“殺人兇手?!誰…誰被殺了?”
門開了,一個圓臉微胖的道人一把抓住梁燁的衣領,雙眼噴火似地瞪著他道:“你這殭屍!枉我師父對你禮遇有加,你居然深夜對他老人家痛下殺手!”
梁燁渾身頓時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道人:“我…我昨晚見完了你們,根本都沒出門…你的意思是賀長老…出事了?”
江十五面如死灰,驚恐地衝到門口問道:“四師兄!你說師父他…”
“死了!師父他死了!”那四師兄一臉悲慟,臉上的肥肉一陣亂顫,“就是被他咬死的!江十五!你!你也逃不了干係!”
眾人像是押解犯人似的推搡著梁燁和江十五一路走到賀明彰的閣樓,老人家此時正蒙著一單白布,仍橫臥在床榻之上!
“師父…”江十五失魂落魄,一把推開眾人,衝到賀明彰身邊,緩緩掀開白布,只見老人家面色如紙,雙眼半睜,微張著嘴,而其脖子上竟赫然露出兩個恐怖的血洞!
毫無疑問,那絕對是被血族或者殭屍咬過的血洞!而整個茅山,除了梁燁是經過特批和特殊處理過的殭屍,再不可能有隨意走動的殭屍了!
“師父!到底是誰害了您啊…徒兒還沒盡孝,您怎麼就走了!”江十五抓著賀明彰的手,痛哭難止,而師父的手早已冰冷。
“梁燁!”一聲爆喝突然從人群中傳來,梁燁猛回身時,只見崔弘善拿著一根鑌鐵棍迎頭就砸了下來!
此時已經一片混亂,梁燁不想節外生枝,而且他對崔弘善的印象很好,這是個老實厚道的人,對他和江十五一直也都禮遇有加,他萬沒想到賀明彰的死,居然會把此人逼得發狂!
崔弘善兩眼通紅,那鑌鐵棍用的虎虎生風,與江十五當初用三山鎮屍棍時的招法十分相似,梁燁躲了幾招之後,一把將棍子抓住,大聲道:“崔大哥,賀長老真不是我殺的!”
崔弘善怒不可遏地瞪著梁燁道:“昨天夜裡一點多,我起夜時正遇見你敲師父房門,你對我說師父要傳你殭屍拜月修行之法!現在師父脖子上的咬痕鐵證如山,你居然不承認了?”
梁燁莫名其妙道:“我昨晚和你的幾位師弟切磋半天,然後就回房睡覺了,再沒出來,哪有跟你碰見的事啊?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崔弘善不依不饒道:“不可能,這山上有哪個人我不熟悉?只有你這麼一個外人,我會認錯?!就是你!”
沒等梁燁再說,老九李弘睿突然嚷道:“梁燁!連這麼忠厚老實的崔師兄都指認你了,你還狡辯什麼?還有你個姓江的!你少在那演戲了!師父就是你和這個殭屍害死的!”
江十五渾身一顫,梁燁則惡狠狠地盯著李弘睿,寒森森地道:“說話要有證據,你無憑無據血口噴人,當心日後遭殃!”
“這還無憑無據?人證物證俱在,你還狡辯?”李弘睿針鋒相對道,“別以為你有點道行就可以肆意妄為,雖然我治不了你,但在這道門聖地,豈能容你撒野?!”
江十五收斂情緒,緩緩站起道:“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梁哥昨晚一直和我在房間,寸步未離,大家不要誣陷好人。”
盧弘鵬眯起眼睛,冷笑道:“你或許念及師父恩情,不一定能下手,但是殭屍這種東西,本就嗜血成性,它們晝伏夜出,沒準趁你睡熟了,出來殺人!”
“哈哈哈!”梁燁突然笑了起來,“好了好了…看來今天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吧?那現在你們要如何處置我呢?”
胖乎乎的老四切齒道:“殺人償命!除魔衛道!”
梁燁鄙夷地看看那胖子:“閣下尊姓大名?昨晚閣下也去聲討我了,怎麼不見出手?是沒來得及?還是沒敢動?還是被人道德綁架了?”
“我是茅山傳功長老四徒弟鄭弘寬!”胖子說完,指著梁燁鼻子道,“廢話少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啪!”
梁燁抬手將鄭弘寬的手開啟,輕蔑道:“能挑事不能壓事的主,你敢再用手指我,我就把你的手掰斷!”
鄭弘寬瞪眼道:“還反了你!?兄弟們!為師父報仇了!”
“住手!”
一聲斷喝,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周弘佐帶著一隊人正從外面走了進來。
“是刑堂的…”人群中立刻有人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