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室外熱鬧的有些冷清,室內冷清的有些燥熱。
此刻的狼英蘭,滿眼都是狐鬼手,拉著他的衣角,怎麼也不願放手。
笑而哭,哭而笑,哀傷之後,便是純情,相思成河的純情。
狐鬼手淚奔,魂蕩,幾乎守不住心神。
知道了自家拐來的夫人的一路辛苦,不,那不是辛苦,是天殺的劫難。
知曉了自己兒子出生時的彷徨無助,不,那不是彷徨無助,而是天地無情。
懂得了夫人和兒子在這星體之內的身心痛苦,不,那不是身心痛苦,而是靈魂深處的戰慄。
狼英蘭說的淡然,似是把災劫當做了老天的考驗,只因在此刻再次與他相遇,帶著他的兒子。
狼英蘭語少話短,似是把這一路修剪成一段歷練,期望可盼,苦難淡淡。
狼英蘭並沒有說起家裡的事情,一字未提,似是忘記了還有一個孃家。
狼英蘭只是說著兩人分開後的事,似在講別人的事。
狐鬼手一手攥住狼英蘭的手,一手抱著不停替他擦淚的狐盼歸。
心如刀絞,魂如雷擊。
傾訴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
他似是親身經歷了一番,鬢髮不知何時,竟白了幾根。
狼英蘭沒敢再說下去,她看到了那幾根白髮,進來時,本是沒有。
狼英蘭埋怨自己,過去的,就過去了,幹嘛再提,讓自家的夫君心裡有了負擔。
狼英蘭知道,他定不會負她,就像她不會負他一樣。
雖然,在別人看來,自家的夫君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浪子,一個沒有出息的異族。
“異族?呵呵!”狼英蘭捨棄了家族的記憶,不願想起,只是心裡冷笑,“這異族,總比同族要好上很多!”
室內三人相偎相依,獨享此刻的溫情與靜謐。
心合於一處,永不分離。
身歸於一家,永在一起。
“嘖嘖嘖!”門口的驚奇和調侃聲響起。
狼英蘭羞紅了臉,連忙撒手,側身咬牙,盯看著地板,而又忽而抱過狐盼歸,緊緊抱著,耳邊低語:
“等下去跪下,叫師父,他不答應,咱就不起來,知道了嗎?”
狐盼歸一愣,扭頭看了一眼撇著嘴進來的孫九日,重重的點頭,孃親的話,那是不會有錯的。
“真是無趣!”孫九日愣了愣,喃喃自語。
眼前,孤鬼手改坐為跪,俯身不言不語。
“你是大哥,是想要這天雷劈死我嗎?”他身子一閃,已是側身扶住,“你對我這麼大怨恨?”
“起來,起來嘛!”孫九日扯了兩扯,卻是沒有拉動。
“嘿嘿,老狼,不,你這個賴狐狸,做賊的狐狸,你這是報復,大爺的,你這是故意的,想讓老子給你磕頭唄!”
孫九日罵著,走前兩步,身一轉,直直跪了下去,“小弟孫...”
“二弟不可...嗚...”
孫九日被架住,跪不下去,“嗚嗚”聲傳來,讓他立時蹦起:
“我滴個天爺,你還委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