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就成了慣例,防化連一排一出營門,還沒喊幾個口號,就遠遠地看見教導隊已經整好了隊伍,等著他們路過。有幾次防化連晚上開會,一排沒出來跑步,教導隊的還打電話來問出了啥情況。
心照不宣。
兩幫人馬開始在營區裡角逐,但也不是放羊。雙方不僅比速度,還比精神面貌。誰跑得整齊,誰口號喊得響,誰就牛逼。兩邊軍官互相打招呼,底下的弟兄就要跑斷兩條腿。
一開始,一排的蛋子們哪裡跟得上教導隊的速度,跑著跑著對方就沒影子了。但是過了兩個禮拜,他們勉強能看到教導隊的尾燈,一個月之後,差不多雙方就並駕齊驅了。
畢竟都是初生的牛犢子,誰也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教導隊的都是預提班長,難道老子們就不能當班長了?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只要你不是三頭六臂,我就有信心賽過你。
楊越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兩年前那麼好了,但是這種低烈度的訓練,還能遊刃有餘,所以也是越跑越來勁。
這就苦了其他連隊了,睡個覺都不安穩,一有動靜就聽見一百幾十個人輪番轟炸,吵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但是牛再栓高興啊!現在的一排走出去,甭管是去訓練還是去集會,那摸樣整齊劃一不說,還中氣十足。牛再栓彷彿看到了兩年前他帶的楊越那一批新兵,跟偵察連的懟著幹,越幹就越激情四射,活力澎湃。
一排的弟兄,把新兵連沒吃過的苦,在楊越的帶領下,全吃回去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楊越就讓班長班副們去給那些新兵蛋子們按腿,訓練苦累沒關係,但不能出現重傷重病號,班長們哪幹過這種事情啊,幾臉懵逼不知道怎麼下手。楊越親自上場,以他多年洗浴中心裡偷師學來的本事,示範動作,順筋按摩,一整套下來,蛋子們大呼過癮。
牛再栓端著臉盆出門,就聽見燈光球場上傳來了滿足的呻吟聲。
“副連長,重點,再重點……”
“重點?老子開偵查車來壓一遍怎麼樣?”
“好啊!開挖掘機來最好!”
“死樣……”
球場上一陣歡笑,一排其樂融融。
張朝封也是越來越佩服楊越的帶兵方法了,他永遠不知道這貨是怎麼把一群新兵捏在一起的。以往的一排,以各班為單位,都是小集體,小山頭。現在他們走出去,行進步幅一致,擺臂高度一致,往那一定,挺胸抬頭,士氣高昂。
頓時就有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就像施了魔法一樣。
關於張朝封這個百思不得解的問題,楊越一邊給張鼕鼕倒洗腳水,一邊笑,沒有說話。
不是我誇自己,這馭下之術,你張朝封就算騎著馬,再學十年也追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