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鄭書叢癟著嘴,眼眶裡的淚水在打轉。楊越最怕看見他娘們兮兮的樣子,以前是,現在也是。他給人的那感覺,就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強搶民女的暴君,碰到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強行佔為己有的委屈。
胡書湊了過來,給楊越遞了個眼神,那意思是說,怎麼搞?會不會太過分?
楊越沒理他,拿起筆來寫信。可是還沒寫幾個字,頓時就寫不下去了。他端起手邊的茶杯,看著那飄著的幾片西洋參,嘆了口氣。
“牆邊的那兩個貨,一包完了沒?”
“完了。”
“那就再點一包。”
“啊……”
那天晚上,二排的四個班長几乎一夜沒睡。
和他們比起來,二排的新兵就更不要睡了。
十分鐘到四十分鐘不等一次的緊急集合,楊越拉了近二十次。一直拉到凌晨六點,所有人都已經麻木到不敢閉眼的地步,他才終止了他的報復。
第二天一早出操,高愛軍在前面領跑,二排沒有人敢打報告。
但是這並沒有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新兵一連二排每天都是在這樣的緊張節奏中渡過的。新兵們現在一提起楊越這兩個字來,肝都顫。他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們的排長會有一個“瘋狗”的外號。
鄭書叢整個禮拜都沒再和楊越說一句話,楊越在的時候,五班也是噤若寒蟬,落針可聞。胡書都覺得,楊越再這樣搞下去,會人心盡是。
楊越沒什麼說的,與其讓這幫不成器的傢伙混吃等死,不如讓他們多恨自己一點。下了老兵連,他們自然而然地會懂。
開排務會的時候,其他幾人也是這個意見。張朝封甚至開始懷念起顧佔志來,如果當初沒有他堅持每天晚上的三個八百,他們憑什麼去軍區和那一群老司機拼個你死我活?周亮沒有發表意見,但看得出來,他現在對楊越的做法很支援。
防化連的廁所,最近連菸頭都看不到,那就說明已經初步形成了效果。
楊越看了看日曆,明天禮拜六,新兵連停訓休息。這段時間把新兵們整得有點太狠,他尋思著打一棒子該給個蘿蔔了。不然人心萬一散了,隊伍確實不好帶。
回到班裡,六個新兵老老實實地趴在床邊看書,楊越敲了敲門。
“明天週六,有誰要出去的?”
幾個新兵轉過頭來,一臉的希冀。
“鄭書叢!”
“到!”
楊越走過去,“明天請你吃巧克力。”
“……”
季永春湊上前來,“班長,我想吃羊肉串。來了這麼久,還沒外出過呢!”
“好!”楊越微微一笑,“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