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止是沒睡好,昨晚被這個該死的項圈一折騰,睡意全無,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
「我給你留了早飯,在我房裡。」陸絕道。
她猶豫了一下:「我不吃了,出去抓點助眠的藥。」..
「吃了飯再去吧。」
「不了,沒什麼胃口……」她邊說著邊往外面走。
陸絕隱約感到一絲異常,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駱蟬衣立刻駐足,回頭看向他,笑了笑:「不用了,你還要接待今天登門拜訪的貴客,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她說完邁著大步走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來:
「對了,銀子。」
陸絕從懷中掏出錢袋,沒有遲疑,全部都遞給了她。
駱蟬衣沒有接,直接扯開一個小口,撿了一個銀錠子,在手中拋了拋,笑道:「夠了,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罷她歡歡喜喜地走了,陸絕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愣神,越發覺得哪裡不對。
城中街角的小麵攤裡,熱氣騰騰。
駱蟬衣依舊選擇了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窗外的街景和人群,這家店她上次和陸絕來過,味道很不錯。
「老闆,兩碗麵。」
她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他已經從筷子筒裡揀出一雙筷子握在手裡,眼睛定向後廚方向,是人都能看不出他的急不可待。
這是饞了多久了,突然間覺得他有點可憐。
她目光點了下櫃檯旁邊的招牌:「你,還想吃點別的嗎?但不能超過這個數,錢不夠就把你當了。」
她把那錠碎銀子拍在了桌上。
尚天垂眼瞟了眼那銀子,冷哼一聲:「愚蠢,你想當了我,就得連你的腦袋一起當!」
駱蟬衣發出一記眼刀:「你最好說話注意點,可別忘了昨晚是怎麼求饒的,我是看你可憐。」
儘管他說的是實話,這項圈她真是摘不下來,除非斷頭,這一點判官當時就很明確地告訴過她。
尚天掃了一眼那招牌,興趣寥寥:「我就吃麵,我只愛吃麵。」
駱蟬衣點點頭,不錯呀,養這個小東西還挺省錢的。
面做得很快,說話間兩碗熱騰騰的清湯細面就端上了桌,上面飄著一層細膩的油花和幾簇青翠的蔥花。
一聞到這個香味,駱蟬衣的肚子就叫了起來,她不再耽擱,操起筷子挑起一大口,吹了幾下就開始大吃起來。
香!
她嘴裡咀嚼著東西,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尚天依舊手握筷子,一動沒動,滿臉仇怨的瞪著她。
「你幹嘛?」她說得含糊不清。
「你什麼意思?」尚天抿著嘴,眼神幽怨。
駱蟬衣懵了一下,反問:「你什麼意思?」
尚天冤種一樣的臉,突然露出一絲委屈:「你明明知道,我討厭水!」
駱蟬衣愣了愣,看向他碗裡冒著熱氣的清湯麵:「湯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