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央揚著下頜,這話語裡面隱含的不僅僅是威脅,更多的是自上而下的憐憫和施捨。
在他眼裡,他能庇護楚家,就已經是楚家莫大的榮幸。
但楚湯卻是眼神一轉,猛的咳嗽出聲!
“咳咳咳!”
他就這麼捂著胸膛,躬下腰身,似乎是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周朗央頓時緊皺眉頭,有些嫌惡的用指腹捂了捂鼻尖,生怕被楚湯咳出來的唾液濺到。
但楚湯卻似乎仍未發覺,直到咳嗽終於好了些,這才喘著粗氣道,
“央王,不瞞您說,其實啊,草民也老了,因為年輕的時候不顧及身體,一直在忙生意,所以導致現在後悔晚矣。”
“草民當然也想教導小兒好好的為央王做事,但,你也瞧見了,我這副身體莫說是要教導小兒了,就連楚家的生意都得暫時交由小兒打理,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他話音剛落,院門外,身著淺青色長袍,袍尾繡著青竹延綿至腰側,用白玉金面絲絨繡成的腰帶別於細腰之間,整個人的氣勢瞬間便如竹般清貴的楚靖巧恰好踏入門檻,也恰好瞧見了楚湯這拙劣的演技。
“噗——”
寬袖輕拂嫣紅的重瓣,楚靖巧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一聲輕笑讓面帶怒氣的周朗央驟然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了楚靖巧一眼。
“怎麼,楚靖巧,你與你爹一樣的想法嗎!”
楚靖巧唇邊的笑意逐漸斂去,她雙拳一抱,彎身作揖,神色變得無比淺淡。
“央王,之前微臣就已經說過了,不為別人做事,只為這國家的主人做事,誰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微臣便效忠於誰。”
一父一子,皆是軟硬不吃!
周朗央氣的猛然一拍木桌,氣得微顫的身子一站而起,怒斥出聲!
“好!”
“你們楚家真是好樣的!一父一子沆瀣一氣,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再多說,你們暑假也莫想得到本王的半點庇佑!”
“呵。”楚靖巧嫣紅的唇畔劃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究竟能否得到庇佑,只怕並非是央王做主啊。”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王爺又怎麼樣,現在真正手握大軍的人是小皇帝,就算周朗央再想殺她,也得掂量一下小皇帝如今的實權!
“好!”周朗央氣的又是一拍雙掌,“楚靖巧,你給本王等著!”
話音剛落,周朗央便怒的奪門而出。
“嘁。”凝望著周朗央遠去的背影,楚靖巧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還敢嘁!”忽然,楚湯雙指一屈,狠狠的敲了楚靖巧一腦瓜!
楚靖巧疼的連忙捂住額頭,往後倒退兩步,“哎喲!爹,你怎麼又敲我腦瓜!”
“哼!”楚湯冷哼一聲,“你還有臉說!你可知道央王剛才那話到底是何意思!”
“知道啊。”楚靖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面上未見情緒。
“ 爹啊,你聽女兒說。”
楚靖巧一邊說著一邊鬆開額頭,隨後走到楚湯身旁,伸手就拽著楚湯的胳膊,壓著他坐在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