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公訴人說的妨害作證罪,本人不認可!我沒做過那些事!”
陳忠漢緩緩點頭,沉聲開口:“被告人承認醫療事故罪,否認妨害作證罪,接下來法庭調查從以下兩方面進行:”
“第一,關於醫療事故罪的責任劃分,以及判刑參考。”
“第二,針對妨害作證罪進行舉證質證以及法庭辯論。”
“先進行醫療事故罪,辯護人,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杜彥森說道:“針對醫療事故罪,我方當事人認罪認罰態度良好,且願意向被害人誠懇道歉以及進行經濟賠償,符合酌定和法定的從輕情節,我懇請合議庭,對我方當事人從輕判處。”
“反對!”
沈天賜站起身,沉聲開口:“辯護人聲稱被告人認罪認罰態度良好,對此我持有反對意見。”
“這裡有一份警方訊問記錄,從中可以看出,被告人起初拒絕供述自己的罪行,企圖矇混過關,如果不是警方掌握了另外的證據,恐怕他還在負隅頑抗,這說明他根本不存在認罪認罰態度良好的情節。”
“之所以認罪,不過是面對確鑿的證據,無奈為之罷了。”
“另外,在三起醫療事故發生之後,被告人的處理辦法也讓人不寒而慄,不僅矢口否認自己的責任,甚至還對被害人進行威脅,甚至還在紗布事故發生後,給被害人極其家屬發出了一份充滿威脅意味的告知函,其行為簡直惡劣到極致!
“……”
沈天賜聲音洪亮,歷數張仁杰的惡劣行徑。
力求合議庭對其從重判處。
而杜彥森也不甘示弱,展開了犀利的反擊。
兩人爭論的焦點,就是張仁杰在醫療事故罪上的量刑,應該從重,還是減輕。
杜彥森能在全璟律所擔任高階合夥人,能力和水平自不必多說。
而且他這次準備的也非常充分。
從多個方面為張仁杰爭取減刑。
除了認罪認罰和積極賠償之外,還有其他著力點。
比如在紗布事故中,張仁杰並非唯一責任人!
助產士王麗麗也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如果她承擔的責任較大,那麼相應的張仁杰的責任自然就會減小。
又比如在流產事故中,確實是張仁杰看錯名字,錯把另一個孕婦的引產藥給了張樂怡,但這並非完全是他一個人的過錯,當值護士也有一定責任。
分擔責任,弱化責任。
這是杜彥森主要的辯護思路。
只要把張仁杰在醫療事故中的責任分擔出去,他的刑罰自然也就可以減輕了。
不過作為一名經驗豐富,身經百戰的檢察官,沈天賜自然不會全無準備。
他走訪調查了這三起事故中的知情人士。
比如護士、助產士、實習醫生等。
並且結合衛健委的調查結論,對三起醫療事故有了充分而全面的認知。
在紗布事故當中,張仁杰和王麗麗的責任差不多五五開,可是在另外兩起事故當中,張仁杰絕對是當之無愧的主責甚至全責!
勝負天平逐漸向著公訴人這邊傾斜。
杜彥森也是頗感棘手,但還是儘量在爭取。
在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激烈辯論之後。
“咚——”
陳忠漢敲響法槌,終止了兩人的辯論。
而後法庭調查進入到第二個環節,針對妨害作證罪進行舉證質證,以及法庭辯論。
“公訴人,你有證據要出示嗎?”陳忠漢看向公訴人席位,開口詢問。
沈天賜點頭:“有!”
隨後他舉起一個u盤,說道:“這裡有兩份錄影和一份錄音證據,公訴人請求當庭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