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大狀的辯護之下,喬海洋桉的判決結果是,被告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也不需要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完勝。
羅大狀把那個桉子舉出來,便是最典型的以桉釋法,對當前桉子具有非常高的參考價值。
這也成為壓倒嶽斌的最後一根稻草。
“冬!”
陳忠漢敲響法槌,終止了辯論。
法庭辯論進行到這個階段,其實已經結束了,再辯論下去,也都是無意義的拉扯,是對原告律師的究極折磨。
聽到法槌聲音,嶽斌頓時長出一口氣。
陳忠漢開口:“請原告方進行最後陳述。”
話音落下。
曹丹彤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這個陳述階段,將會由她來發言。
老年喪子的母親進行陳述,顯然比年輕的妹妹更加具有感染力。
曹丹彤雙手捧著陳述詞,開始陳述:
“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
曹丹彤眼睛通紅,聲音帶著哭腔。
“我家男人去世的早,是我既當爹又當媽,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的,箇中艱辛,外人難以體會。”
“好在我兩個孩子都很爭氣,很聽話,我兒子更是有出息,年紀輕輕就當了公司領導。”
“我還記得出事那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跟我說,媽,你受苦了,往後就等著享福吧……”
說到此處,曹丹彤老淚縱橫,啜泣起來。
“結果卻等來了一個驚天噩耗!”
“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人世間最悲痛的事情莫過於此。”
“我的兒啊,就這樣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聽不到他喊我‘媽’……”
“我的兒子或許是一時湖塗,觸犯了法律,可,可就算他犯了錯,也罪不至死吧?”
“就算我兒子是小偷,難道他就可以被人迫害?難道他就該死!?”
曹丹彤紅著眼睛狠狠的瞪了姜白和孟波一眼,咬牙道:“我老婆子不懂什麼法律因果關係之類的,但我就想問一句,憑什麼說被告人跟我兒子的死沒有關係?”
“如果他們不追我兒子,他怎麼可能會死!”
“我兒子就是因為他們才死的!我懇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依法判處被告人罪名成立,從重判處,並且讓他們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說完。
曹丹彤向著法官方向深鞠一躬,抽泣著坐下。
從女兒手中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這番陳述,很有感染力。
就連旁聽席上,原本過來支援姜白和孟波的人,也有幾個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終究人非草木啊。
曹丹彤再怎麼胡攪蠻纏,蠻不講理,至少她跟兒子感情是真的,這番陳述也是發自肺腑,讓人聽了心裡怪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