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因沒有說話,卻心道,這是安府人丁不旺,想要添孫子嗎?
又想自己的兒子也二十出頭了,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
安恆有一絲狂喜,可是月亮此時不在身邊。不知道她可願意。
安札土司這一路數千裡奔波而來,就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把婚事辦了?還選在京城,也夠洋氣的。
臨走時安恆忍不住問道:“孃親為何在保定府?”
姜雲因淡淡道:“保定府繁華,離涿州城不過半日路程。”
“娘為何要賣醬菜?”畢竟姜雲因可是雪山派的入室弟子,她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當年他娘離開安府,他不相信他爹安札沒有給她帶走大量的財物。
姜雲因又淡淡道:“你爹愛吃醬鹹菜。”
安恆一時無語。他爹就算怎麼愛吃鹹菜,她做的鹹菜可是在保定府,在貴州怎麼吃的著?
上了歲數的人就是讓人費解。
這句話卻讓安札差點落淚。雖然這個女子已經將近二十年不願意見他,卻還是惦記他的。
“我當日在保定府,看到你鋪子裡的人是不是葉風?”安恆想了想問道。
“是,是他,他是我師弟。”
安恆又瞬間無語。
這世間的事情就這麼巧嗎?還是他到了中原後所有事情都被他娘安排好了?
“娘,你有沒有安排人將安俊的車子打下懸崖?”安恆終於忍不住問道。
當日秦明月去安府接世子進京的時候,同時出了安府還有二夫人的兒子安俊。他們乘坐兩輛車從不同方向出發前往省城貴陽。
可是據說剛出府不到半日,安俊的馬車便被人打落懸崖。
幸虧當時只是受了驚嚇,人無大礙。
“沒有。你在貴州的事情我很少插手。”姜雲因道。
“父親不是想讓安俊前往京城入太學的嗎?”安恆又問道。
“我若執意想讓他如太學,你怎麼會有機會?”安札道。
安恆雖然心中還想再問,見安札的態度,便不敢吭聲。
一家三口閒閒地坐著又說了些話。
門口的侍衛打哈欠的聲音傳了進來。
安恆起身道:“我回去了,父親和母親也安歇吧。”
他這一句普通的問安,給了安札一個很大的驚喜。
姜雲因自然沒有理由和安恆一起離去,畢竟她和安札還是夫妻。雖然近二十年沒見,姜雲因沒有改嫁,安札也從未休妻。
待安恆走後,安札便滅了燈,死皮賴臉將姜雲因留下,打死也不鬆手。
有時候一個溫文爾雅的人變成賴皮真不需要天賦。只需要一個貼心的人一句不經意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