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恆猛然回頭,只見婦人身邊放著很多醬菜缸子的架子搖搖欲墜,他一個飛步掠了回來。幫婦人將架子扶正。
秘雲深也趕緊過來幫忙。
二人又幫婦人將醬菜缸子放妥帖。拍拍手準備要走。
婦人道:“多謝二位公子。喝杯茶再走吧。”
“不必了,謝謝老闆。”安恆道。
秘雲深只是自然地在邊上看著,看著安恆和婦人說話的樣子。
“敢問公子貴庚?”婦人又道,說話間突然有一絲羞怯。
無論是什麼年紀的人,什麼身份的人應該都會害羞,只是害羞的次數不同,掩飾的方式好不好罷了。
秘雲深看著這個利落的婦人,沒有說話。因為顯然婦人是問安恆的。
“今年二十二了。”安恆竟然像個失魂落魄的書生一樣老實回答。
“二十二了。”婦人有些不自然地重複了一遍。
秘雲深心道:莫不是想要給安恆找個媳婦,嫌棄他年齡不合適?
突然鋪子的房間有劇烈的咳嗽聲,婦人忙道:“多謝二位公子。”說著匆忙往房間裡去了。
安恆不由自主地往屋內張望了一下,秘雲深拉了拉他道:“走吧。”
兩人出了醬菜巷子。
李吹笛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林蘭樓正在等他。
“他們人呢?”李吹笛問道。
“出去了。應該不會有事。”林蘭樓道。“你這邊有收穫嗎?”
李吹笛搖搖頭,道:“四海鏢局,洛陽所有的鏢局中都沒有四海鏢局。”
“二十年前呢?”
“二十年前我已經在江湖上了,從未聽說過四海鏢局。今日威武鏢局的總鏢頭也回憶了,他從未有過關於四海鏢局的印象。他是洛陽人。”
“那也許是個地方小鏢局,類似牙行。”林蘭樓道。
“倒是有叫四方醬菜,四海客棧的。這樣的小地方都打聽了。牙行也沒有叫四海的。”李吹笛笑道。
二人一起下樓吃飯。
“安公子到底是記錯了。”林蘭樓不由得嘆息道。
“也或者有人給他了錯誤的記憶。”
林蘭樓聽李吹笛這樣一說,就覺得事情嚴重了。
問道:“為啥要給他錯誤的記憶?”
“據我所知,安府的五房夫人,有四房夫人是貴州本地人。只有三夫人是漢人,還生下二公子安恆。”李吹笛一邊吃東西一邊道。
“大公子,大公子在幹什麼?”林蘭樓問道。
他們這一路行來,只專心行程的事情,竟從未問過安恆的家事。
“你也是貴州的土司,你可知道安府的大公子?”李吹笛問道。
又輪到林蘭樓語噎了,李吹笛說的對,他也是貴州小土司,可安家的私事似乎從未透露出來過。
這個二公子的出現似乎也有些突然。
“不知道。各個土司王爺家的家事一般傳不出來。特別是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
“等安公子回來問問他。”李吹笛道。
“好。剛才秦大人來過。”林蘭樓道。
“我們的差事到這裡就結束了,該交接了。我看這家客棧裡似乎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