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不就齊了。你擔心什麼?”
“他們說文書失竊,要重新送一位二公子過來。”
李吹笛失笑了。道:“進京以後,請官府老爺們定奪吧。你莫要煩惱。”
“我已經煩惱數日了。”
“你好歹也是正六品的官員,此時自然要用官人的身份交涉。進京再說。”
外派做秘密任務的錦衣衛自然有權力用官方身份處理問題。
“你與林先生商量一下,此事怎麼是好。”
“好,你自己多保重。”
“我是朝廷命官,到了中原,殺我的人要掂量掂量。”
“大人,不是我說你,小心留的性命才是正事。”李吹笛有些憂心忡忡。
此時要不是有林蘭樓和他一起,他怕是也要驚慌失措。
林蘭樓坐在樓下的角落裡,細細聽李吹笛和他說安恆的事情。
點點頭道:“不管安恆的處境怎麼樣,我們都要保證他的安全。不管他是誰,都不能有事。人是秦大人交給我們的,我們按信物送人進京,中間所有環節沒有差池。如果秦大人不說此鏢終止,此事我們就要負責到底。”
林蘭樓在李吹笛的眼裡從來都有分花拂柳的能力。
他只看根本。
既以如此,那麼就將事情說透,同舟共濟吧。
很快他們回到房中,將他們知道的事情說了,將他們的決定也說了。
安恆什麼也沒有說。此時他的內心無人得知。
“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看著你一個人在險境中獨立支撐。”秘雲深小聲道。
“日後我定給你一個交代。”安恆用衣袖拭了拭眼淚。
“沒事了,你不必擔心。沒有誰有能力讓我們放棄朋友。”秘雲深似乎突然間溫和又成熟了不少。
安恆突然抽泣的厲害,能看出來,他無比堅定。
也許是陰雨天,他們從沒覺得這樣沉悶過。
春天的雨下起來就有點沒完。
洛陽是個好地方,空氣裡都是牡丹的影子。
李吹笛收到了他兒子金宥寶的來信。
信上先報了平安。這孩子就是懂事。
他為吳照峰的兒子吳滿禾打傷,但是很快沒事了。信上說吳滿禾是孤獨離魂症。人卻極聰明,也極善良。
只是這種人不願意見人,也不能見到旁人,否則就痛苦,甚至會抽搐。他的哥哥就是這樣的孤獨離魂症,全家人中,這位哥哥也只遠遠和他親近。
李吹笛心中嘆息一聲,寶兒少年老成也是有原因的。
不曾想這位吳少爺也是這種病症,與寶兒又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