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萬,糧二百石。這是某能做主的極限了。”
張遠大失所望,這些錢糧也不算少了,可要用來支付兩個村的田租佣金,不可是杯水車薪。
“錢叔能不能多借我一些,利息照高了給,絕不讓甄家吃虧。最多三月,我必還清欠帳。您看……”
“這個實在沒有辦法,除非張塢主肯定立甄家獨售契約,或者讓甄家參與制作,某才能以特殊情況對待,支用大批錢糧。”
“這樣呀,就不為難錢叔了,遠另想辦法。錢叔什麼時候有空,來我塢堡裡把夥計領走。”
“什麼夥計?小店可沒有走失人口,必是冒充甄傢伙計的無恥之徒。還請一刀殺之,以免敗壞甄家名譽。”
錢鐸的臉色變了變,瞬間恢復正常,卻沒有逃過張遠的眼睛。
“既然不是甄家的夥計,想必是張遠弄錯了,就不打擾錢叔了。告辭。”
“某手頭還有些事,便不送張塢主了,塢主自便。”
張遠說的夥計是前幾天抓住的細作,其時裝成投奔的流民,進入塢堡中打探玻璃製作方法,卻被楊英訓練的細作看出破綻,擒了下來。
不過那幾名細作甚是硬氣,並沒有透露什麼訊息,還在審訊之中。
張遠猜測這些細作與甄氏商棧有關,故此詐了一下。錢掌櫃果然色變,問都不問是怎麼回事,便提議一刀殺了,坐實了這些細作是甄家之人。
對甄家失望之餘,便不想再談下去,辭了錢掌櫃便出門而去。
夥計是錢掌櫃堂弟,見張遠臉色不好,出門時也沒有如往日般同自己說笑幾句,心知他和掌櫃不歡而散,便悄悄詢問錢掌櫃。
錢掌櫃冷哼一聲,說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早就吩咐你選派可靠之人,打探琉璃器製作方法。怎麼派幾個笨蛋去,剛進去便被那小子抓住,把咱們供了出來。”
“不應該呀,這四人都是小弟結交的江湖義士,武藝高強,又極硬氣,砍上幾刀都不見皺眉的好漢。本來是要拉攏了當死士的,怎麼會一審便招了?”
“某怎麼知道。你看你辦的好事,打探訊息,不選精細之人,弄幾個粗胚有屁用。事已至此,只能抵死不認了。”
“哥,琉璃器的生意不會就此告吹了吧?這可是你立功升職的倚仗啊。”
“哼,那倒不會,這小子欠了些錢糧,正急著借錢糧還債,除了咱們,誰會借他?待他無計可施之時,必轉回來求某。到時拿捏他一把,不怕他不賣出秘方。”
夥計聞言,立刻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說道“哥,咱們有了秘方,讓小弟去製作出售,何必交給甄家。”
“哼,你以為某不想如此嗎?可某隻能動用少許錢糧,不上報甄家,如何有錢糧換取秘方?”錢鐸恨恨的說道。
“那……,可惜了,這麼幾件琉璃器的利潤,比糧食交易高多了。”
“某難道不知?如今也只得交給甄家了。”
堂兄弟二人嘆息不已。
錢糧尚無著落,張遠鬱悶無比,便在街上閒逛。
正行之間,巷子裡出來一人,走的急了,撞到張遠身上。
那人“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上。
張遠忙伸手扶起那人,無心細看,便繼續走路。
“小兄弟留步。”那人站穩了身形,見張遠一言不發便走,不由出口喊了一聲。
張遠眉頭一皺,停了下來,心想:是你撞到我,好心把你扶起來,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那人趕了過來,對張禮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小兄弟施以援手。某見小兄弟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