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不解,說道:“大王,咱們乾的就是沒本錢的買賣,流民收穫這麼多,不就是給咱們準備的嗎?怎麼會沒關係?”
“噢”林虎抱著頭,哀嚎一聲說道“有你這麼蠢的手下,某這頭疼的厲害。某問你,流民收穫的是什麼?”
探子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從來沒見過。”
林虎拿出一塊木牌,看了一眼,對探子說道:“識字嗎?”
探子仍搖頭道:“家裡窮,沒有讀過書,不識字。”
林虎把木牌扔到探子面前,說道:“諒你也不識字,所以才這麼蠢。看看木牌上是什麼?”
探子暗罵:“某不識字就蠢了?說的好像你他娘認字一般,還不是和某一般只會看圖。”
探子罵歸罵,也不敢怠慢。忙撿起木牌檢看。
“看出什麼了嗎?”
“骷髏頭,大腿骨,小的見過不少,這木牌刻的蠻像的。”
“還看出什麼了?”
“沒有呀,就人骨頭嘛,哪有別的?要是再刻只烏鴉站在頭骨上,就更像小的見過那光景了。”
“你是新來的?”
“嗯,小的冀州人氏,昨日來的。”
“冀州人,難怪蠢了。你他娘不識字,還缺心眼,不知道這木牌就是流民插在田地邊上的嗎?有沒有聽說過流民和松樹坪、李家村種毒物的事?”
“聽說過,說是誰吃死了不賠燒埋錢,他們怎麼這麼不講理?把人毒死了咋不賠錢呢?”
“你還想訛他們呀?行啦,不逗你了。流民他們種毒物你搶來有個屁用,你想自殺腰上有刀子,挺方便的?哪用得著跑一百五十多里地去吃毒物。”
“小的是想,流民們種這些毒物,可能真是賣去作藥材,咱們搶了賣出去,不就賺錢了……”
“滾滾滾,某是強盜,不是藥材商人,有這心思早就扔了刀子,回家種地去了。”
“那要是流民奸滑,虛言恫嚇,其實是可以吃的呢?咱們放過不搶多可惜。”
“某還用你教?搶來是你先吃還是某先吃?”
“當然大王先吃,有您在此,誰敢搶先手。”
“孃的,你恨本大王不死是吧?毒物也敢讓某先吃,快滾,遲了一刀斬下你的首級,扔去給烏鴉歇腳。”
說罷,林虎便去拿刀子。
探子大驚,抱頭鼠竄奔出山寨。
“山寨糧不多了,得去弄點糧食。看來要多派幾個老人手去打探才行。”林虎嚇退了探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任老實看著一車車的紅薯、土豆、玉米從地裡收穫回來,樂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
張遠用兔子試毒時也告訴任老實做同樣的事,以任老實的水準,當然不會讓兔子拉稀死亡,結果任老實也知道這些收穫是可以吃的好東西。
但是這個兔子試驗剛完成,並沒有傳開,然後忙著收穫,任老實也沒想起來去宣傳。
所以村民們收穫時都提心掉膽的,生怕中毒,據說這可是連砍下腦袋都能自己裝上去的土著野人都扛不住的劇毒。
松樹坪、李家村的田地都收穫完了。任老實讓人飛報張遠,叫他帶人來把收穫運到塢堡去。
正在任老實高興之際,債主上門來收租子了。
首先來收租的是李田,他幫任老實多年的老東家李權收租來的。
家裡家外的紅薯、土豆、玉米堆成一座座山,任老實底氣十足,完全沒有往年那種債主一到,全家哀嚎的情形。直接指著需交田租五、六倍的一堆玉米,讓李田運走,多出來的就當是感謝多年來東家的照顧。
李田瞅著玉米愣了好一陣,忽然破口大罵:“任老實,你也他孃的奸滑如鬼了,敢拿這些山藤野草的老根來糊弄你家李爺,當某是李家村的二傻子嗎?”
任老實急忙陪笑道:“這不是山藤野草,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