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頓悟,讓孔瓊樓的戰力大增,勢頭一日千里。
他自己想來,卻還是不夠。
總不能每逢生死關頭,再去臨時參演神通相抗。且不說能不能再有前面兩次的好運,萬一碰上厲害的主兒,即便悟出來也還是死路一條!
眼下似乎沒有比變強更要緊的事了,卻面臨幾個選擇。
體內。
耗費大量葬石才凝聚出的幽藍天輝,業已悉數不見,都被武道意志轉化為支撐頓悟的養料!
法藍葬力,本就不該出現在墓民身上,根據自身情況來看,也不是絕對。
但法力是以微塵狀態存在的,吃光了六七里死亡花海中的葬石,濃度依然忽略不計。就好比一座大湖裡的幾滴水發生了改變,作用還不如領悟出的神通本身。
“除非我能積攢更多的法力,多到足以碾壓泣血,否則想指望點點天輝翻盤,顯然也不太現實,恐怕連那搬山麻桿兒也打不過。那些傢伙的身體被葬力洗煉多年,納的多,控制更趨於完美,哪怕不去刻意打熬,排名越往前,肉身也越恐怖!”
非要給自己弄一個排名,肯定要從星榜六十五往前數,或許面對諸佛嶺那位列在六十三的戰佛已足夠了?
但也不會往前太多。
積攢法力,繼續領悟武道神通?可以走,卻不能作為首選。目前,還無處去弄那麼多葬石為其一。其二則是,神通越到後面戰力越強,可也越來越難頓悟,需要沉澱。
神識海中,萬字無窮數變換叵測,琢磨不透。
除了帶來慧眼明珠的好處,能加持於星目,卻還沒有能力把那些字跡糅合到一起。
每一個字的字形也都時刻不同,一個“道”字,眨眼就變成了“名”。試圖用意念把“長”、“生”二字組合為一,可那兩字不融,攸忽分開之後竟變成了“必”和“死”,弄得他心頭一陣火大,發現連字都欠打!
死太玄,更不好練。
“但是……我能修煉碧霄法門啊,應該往這方面探索。”
絳霄修法,連雲嵐大仙那樣的人物都不能提前修持,是個天大的優勢。
自己既然能修星觀,那別的法門就不能提前修了?裡面,又有沒有鎮殺諸敵的星術?現如今,還缺了一個領路人。智障牛隻能算半個,說的也太零碎。另外半個,看來只好去找那位贈出兩把法刀的先生來湊了!
心思煩亂,推門而出。
死猴子正坐在一株花開滿枝的樹下,一隻手捏著兩片蓮花,另一隻手則翹著“嫵媚”的蘭花指,似在領悟觀音大士的手印:“哎呦,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一隻母猴兒啊。咱這小姿勢擺的,是不是忒騷了點?”
猴子氣得嘴抽筋,呲牙瞪他。
孔瓊樓笑著走過去,坐到它旁邊。從天上的時候,就看見二傻子撅著屁股蹲在院心,不知在幹什麼。現在才發現,他正對著地上吐口水,拉出一條條線的那種,很噁心:“那二傻子幹嘛呢?”
“神衣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一個人靜靜的蹲在地上……吐螞蟻。”
“神衣?!”
把話說到這兒了才知道,二傻有個跟形象差到祖宗家去的好聽名字,他叫花神衣。
“誰給取得,那你叫什麼,花神褲?”
二傻也會不開心?!
自打從楚平王墓出來,二傻確實消停了許多。甬道里被他一嗓子喊出了鬼皇子羋建,孔瓊樓等人一頓臭罵,他覺得委屈,所以不開心。但死界的地面上哪來的螞蟻,有也是飛昇蟻,怎麼可能被你吐口水淹死……連傻子也變態。
孔瓊樓走過去,讓他別吐了,順便挑撥他與猴子的關係。
“俺不是人,你誤會了,俺是猴子!”
他肯定是被猴子坑了,孔瓊樓耐心跟他講起人與猴子的差別。猴子有毛,也有尾巴,人沒有。但顯然高估了二傻的智商,他跑去質問,一句話就被猴子打發了:“別聽他的,我如果沒了尾巴和身上的毛,難道還不是猴子了?”
“哈哈,你當然是,騙不了俺。”二傻撓頭,“那、那俺就是一隻沒有尾巴和體毛的猴子唄?”
就這麼兩個貨色……兇星!
孔瓊樓在樹下捧著肚子笑彎了腰,樹上的花,就一個勁兒的往下掉,落的滿身,鋪了滿地。
同伴都被吵了出來。
“走,都別瞎忙活了。智障牛說的對,咱們又不是犯人,既然沒人領路,那自己去總可以吧,跟我一起去拜會子衿先生。”
搬山大仙讓孔瓊樓感到不安,他身上沒有表露任何殺氣,但那是因為修為高,把殺氣全都藏了起來。刀鋒仙子雖說會幫著引薦,此去會拂了她面子,也著實顯得唐突。但對方真能指路,還是早結識為好,等久了怕生變。
“孔仙友,幾位不是乏了嗎,這是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