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涼知道自己不能哭,於是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希望用疼痛來掩蓋哭意,可誰知,他反而更想哭了。
“師……師父……”
金何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一聲。
“師父,你會死嗎?”
自絳曲將他送到雲宮之後,他便深深的有一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時他還年幼,不懂得師父要做什麼,分開時會悲傷也會不捨,而隨著這五年的平靜,陸小涼也漸漸的忘卻了當時的情景。
不過自花不勝與他講完那場正邪大戰之後,陸小涼的心中似乎有一種失而復得的不安,那種不安,就是絳曲會為了當年的錯誤而負責。
絳曲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又多聰明,五年的時光,足夠他尋找到當年正邪大戰的碎片,以陸小涼的本事,自然能夠猜到自己要做什麼。
因為自己是絳曲,一個絕對不會苟且偷生的人。
金何笑長長的舒了口氣,他緩了緩,說:“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陸小涼知道絳曲的性子,既然決定了,那就很難會被更改,於是他偷偷的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笑問道:“怎麼樣會,怎麼樣不會?”
金何笑笑道:“這個要看殺我的人,有沒有那麼想殺我。”
陸小涼撇撇嘴,問道:“師父,能不能不死?”
“儘量吧。”
陸小涼沉思片刻,他突然舉起手來,亮出了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他道:“不許死!”
金何笑面容一滯,盯著那墨玉扳指張大了嘴,此時他才注意到了陸小涼的腰間,竟然露出了兩個海藏寶囊,其中一個是南宮無南的,另一個居然是舍那的。
金何笑砸吧砸吧嘴,伸手摸進懷中,自懷中掏出一個布袋,陸小涼一眼便認出,那是江容寶囊,較比海藏寶囊要差上一等。
“呵呵,我還想送你一個禮物呢,哪知你混的比我好多了。”金何笑還是沒敢以師父自稱,生怕隔牆有耳。
“說正事,師父,你不許死!”陸小涼又晃了晃拇指上的扳指。
金何笑將江容寶囊朝陸小涼的手裡一塞,苦笑道:“好,為師答應了。”
見絳曲以師父的身份應了下來,陸小涼強忍住了心中的狂喜,不住的點著頭,此時他恨不得衝上狠狠的抱住他,只不過還是要考慮雙方的身份。
“師父,我有海藏寶囊了,這江容寶囊我不需要。”陸小涼生有一顆七巧玲瓏心,他知道,自己這樣說一定會叫絳曲傷心的,不過他也知道,絳曲這窮的叮噹亂響的和尚,能有一個江容寶囊是多麼的不易。
二者相較取其輕,陸小涼便將江容寶囊遞還給了他。
金何笑卻不收,而是饒有深意的一笑,說道:“喂喂,你不是不想我死嘛,我死不死的,全看這樣東西了,你現在將他還給我,那就是叫我去死啦?”
“啊?”陸小涼一怔,他著實不解,一個江容寶囊會決定師父的性命?
定然不會,一定是這裡面的東西。
陸小涼說著便要開啟,可金何笑卻一把將他按住,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再開啟,裡面是為師送你的,快吃了,不然為師會後悔的。”
“會不會是師父偷來的雞?”陸小涼笑了笑,這種事師徒倆之前可沒少幹。
不過陸小涼也只是玩笑,一隻雞,又怎麼會裝在江容寶囊之中。
不管怎麼說,陸小涼知道他說一不二,便也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金何笑笑了笑,遂即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好了,陸小真人,我們若是再多說下去的話,恐怕別人就該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