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陸小涼也無法反駁,只能憤憤的自己吞下苦果,他拔下靈犀簪整了整頭髮,問道:“你是何人?”
那孩子聽他問起,趕忙站的倍直,恭恭敬敬的朝陸小涼抱拳道:“在下譚鴻,見過師兄。”
陸小涼見他那學究的模樣也是滑稽,不禁笑道:“放鬆些,說不準你還是我師兄呢,我才入門五年。”
“長者為尊嘛,敢問師兄是何門何派的?”
這孩子談吐極為有禮,頓時陸小涼對他好感大增,心說也不知哪家調教的弟子,這般謙虛有禮。
陸小涼晃了晃身上的道袍子,說道:“雲宮,器宗。”
譚鴻說道:“飛鴻,器宗。”
“飛鴻……譚鴻……譚飛……”陸小涼砸吧砸吧嘴,蹙眉問道:“我認識一個叫譚飛的,不會與你相識吧?”
“譚飛是在下的哥哥。”譚鴻說完,撓了撓小腦袋瓜,繼續說道:“我哥到棲鳳樓開寶去了,說好的會來此與我匯合,只是不知為何遲了,你知道嗎?”
陸小涼心說,我當然知道啦,不光知道,就是我令他來不了的。
可這話陸小涼哪能說出口呀,只好尷尬的一笑,說道:“或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
譚鴻聽後眯眼一笑,笑道:“倒也無妨,我那哥哥忒的懶散,以他的水平來參加天機試,八成天機迷城是不要他的,或許是他唯恐被拒,躲到哪了也說不定。”
陸小涼點點頭,堅定道:“一定是這樣的!”
“不說他了,你也是來參加天機試的嗎?”
“不說他好,不說他太好了。”陸小涼嘀咕了兩句,又趕忙說道:“是,你也是?”
譚鴻一拍胸膛,傲氣道:“那是當然,我可是飛鴻裡最厲害的煉器高手了,我爹說了,以後他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令尊是?”
譚鴻似看怪物一樣看他,愣道:“譚通呀,我爹的大名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很厲害的,當然嘍,他可是誇讚過我的,我也很厲害的。”
陸小涼想起了李大可曾與他說起過,那譚通手中有兩樣寶貝,一個是六合聖炎,一個是太虛乾坤爐。
陸小涼莞爾一笑,唯恐這孩子尷尬,便說道:“知道,知道,飛鴻器宗掌座嘛,手中有六合聖炎和太虛乾坤爐,天下誰人不知。”
譚鴻一聽,小嘴兒頓時合不攏了,那一副高深的作派,與他那小小的年紀顯得格格不入。
繃了一陣兒,譚鴻背過手來,沉聲道:“那兩樣寶貝嘛……等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別打聽。”
“我打聽什麼了……”陸小涼被他說的頗為無奈。
譚鴻在陸小涼這裡逗留了一陣兒,便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很是喜歡陸小涼,或許是因為陸小涼與他一樣,沒有器宗弟子的那種古板,又或者是因為年齡相差不大,很是有眼緣的緣故。
陸小涼也很喜歡他,這孩子透著一股子靈氣勁兒,遠沒有他哥哥譚飛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氣。
不過,這有傲氣也並非什麼壞事,與此同時,梅非心的傲氣便氣衝了霄漢。
老者將梅非心帶到一座小院中,並囑咐道:“雲天河在裡面,你找他便快些,兩個時辰之後將會天黑,最好天黑之前解決。”
這天機迷城被鏡所包裹,故而這裡只有白晝沒有黑夜,若想有黑夜,需要有人來操控。
梅非心朝他拱了拱手,雖然這老者對自己滿是防備,但看在花笙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好太過計較。
其實倒不怪老者,天機迷城就是一處遠離紅塵的世外桃源,來到這裡,便不該再有紅塵俗事纏身。這雲天河招惹來了梅非心,自然令他感到麻煩。
推開小院的門,一眼便看到了一箇中年人,正在棚子之下操著木器活。
梅非心看了看四下,這才問道:“敢問前輩,可是曾經萬妖宗的玄武堂堂主雲天河?”
那中年人手上的活計並未停頓,推著刨子淡淡道:“是。”
梅非心見他承認,不禁笑了笑,說道:“在下大墨雪山梅非心。”
“嗯,何事?”
梅非心下意識的朝背後摸去,卻才想起來背後空空如也,那把破軍劍還未送來。
無奈悻悻的一笑,說道:“沒什麼,晚輩有一把破軍劍,聽聞前輩有一把貪狼劍,奉家師之命,特來折了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