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笙憤憤的一跺腳,心說這世上的瞎子原來不只有陸小涼啊!
陸小涼頷首一笑,繼續說道:“此間關係重大,還是交由花樓主與貴派掌門來談吧,若是花樓主直接放了譚飛,一來棲鳳樓名聲有損,往後的生意不好做了,畢竟別人也都來效仿,那誰還會賣棲鳳樓的面子呢?二來呀,將譚飛還給貴派,那便相當於將難題踢給了貴派,到時候可就不是商量,而是要貴派給一個說法,便是你們的掌門估計也是不希望看到的。”
陸小涼分析的頭頭是道,眾人聽的也清晰。
而一旁的花笙和花不勝卻暗自驚訝,她倆可是沒有想到,這陸小涼的心思竟然這般的縝密,直接看到了問題的關鍵。
君少卿還是搖搖頭,說道:“不行,我還是要帶譚飛走,說譚飛截殺花老闆,可有證據?”
陸小涼苦笑一聲,說道:“當時我在,還險些中了他一劍,聽說叫飛鴻破天劍訣,幾式幾式的,破天。”
“他傷到你了?”君少卿眉頭一皺,問道。
陸小涼笑道:“倒是沒有,不過也有點懸啊。”
君少卿微微的點了點頭,絲毫不再糾纏,而是果斷道:“好,那人我不要了。”
君少卿說完,轉身便要走,陸小涼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好似被人刺了一劍。
君少卿走出不遠,又回過頭來,問道:“陸小涼,我們是朋友嗎?”
陸小涼怔了怔,遂即慘笑一聲,說道:“你是飛鴻天驕,我只是雲宮小道士,你有仙術和神劍,我有什麼?”
君少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便轉過身去離開了,也不知他這口氣什麼時候才會吐出來。
陸小涼再次看著他的背影,那把劍,那把插在心頭的劍,好似被人扭了一下。
“不是朋友,是什麼朋友,人家會拿你當朋友麼,你還要給人家添多少麻煩……”陸小涼自言自語的說著。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遠方,也直到自己的謊話騙過了自己,這才轉身回到攤子坐了下來。
“這人好像有什麼大病。”花笙氣鼓鼓的說著,隨手又揀起幾片牛肉來,朝嘴裡用力的塞去。
天色昏暗,一波人到了中州,一個人到了飛鴻。
飛鴻劍派地處紫霞峰,因一句老話而得名,雲臺仙人落驚鴻,劍攜一片紫霞風。
此話出於誰人口便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天下第二的飛鴻劍派於此座落,倒是為這紫霞峰添了些仙氣。
紫霞峰上,驚鴻殿中。
白衣男子的樣貌英氣逼人,年歲看似與李落凡一樣,既年輕但又絕不年輕。
他一身寬白錦袍顯得溫婉,說話時也有淡淡的蘭香味,只是他手中的長劍,會為他多了幾分江湖氣。
他問:“遇到了白依人嗎?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白衣男子說完笑了笑,一邊擦著劍一邊說道:“白依人算是我輩裡的廢物了,即便是到了玄境也是偽玄境。”
白衣男子坐下有七人,其中一人站起身來,夾槍帶棒道:“那白依人當年還說什麼,說我們飛鴻以劍為尊是錯的,現在呢?他一把年紀了,差點輸給了少卿,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其他幾人跟著笑了起來,此時又一人站出,說道:“質疑祖宗之人,豈不是豬狗不如?哼哼,若非師尊當年還念幾分香火情,早就廢了他一身的修為了!”
“只是可惜了那柄玉髓劍……”
“唉!索要就不要想了,畢竟給出去的東西,何況他現在是天王世家的人。”
白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邪笑一聲,說道:“天王世家麼?風光不在了吧?”
“不過四家若合起來的話,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聽說北家的北辰,東家的東昇,西家的西洛,三個老貨早就到了玄境,南家是個女人當家,所以才會差了一籌。”
“沒聽少卿說嘛,那南凜冬很怕那個花老闆,呵呵,天王世家竟然會怕一個黃毛丫頭,真是笑死人了。”
白衣男子搖了搖手指,說道:“那南家的勢力在南方,所以大多與棲鳳樓有交集,鬧事的又是一個小輩,怕了很正常,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不錯,掌門說的對,雖說那南家家主重病,如今由女人當家,可畢竟底蘊還在,你們也莫要小看他人,這點,當學學掌門的謙遜。”
眾人紛紛道了一聲“是”。
白衣男子一揮手,笑道:“別學我,飛鴻劍派自當傲然天下,你們做的沒錯。咳!咱們怎麼說到南家身上去了,說少卿吧。”
眾人頓時一滯,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弱弱的看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是瞧出來了,自己不說話,怕是他們也不敢說話,於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君少卿,有負師門所託,罰後山面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