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嗯?”陸小涼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看著月。
祁仲想了想,說道:“那隻貓不太對勁。”
陸小涼知道他說的是貓不肥,也正是他的提醒,陸小涼這才發現,貓不肥不見了。
但他猜想貓不肥是隨晚桃回去了,便也沒多想,而是問道:“怎麼個不對勁?”
祁仲道:“書上所說的龍元,乃是龍的畢生修為,一隻貓吞了龍元,按理說,應該會變成怪物才對,可那貓卻是好端端的,難道這對勁嗎?”
陸小涼搖了搖頭,說道:“那龍元也不一定是真的吧,或者你看錯了,或者書上記錯了,畢竟誰也沒見過龍不是?”
“這……”聽他一說,祁仲的心裡也打起鼓來,陸小涼說的倒也在理,自己又沒見過第二枚龍元,自然不敢說貓不肥吃下去的,就一定是龍元,也可能是別的什麼。
見他沉思,陸小涼笑了笑,說道:“好啦,即便是龍元,它吃了沒變成怪物不是好事嗎?若真成了怪物,那咱倆可就犯下了大錯了。”
“也對。”
祁仲頓了一頓,瞥了一眼陸小涼腰間的海藏寶囊,他問:“哥,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寶貝?咱們什麼時候再看看?”
陸小涼摸了摸海藏寶囊,小眉微皺道:“阿彌陀佛,這東西又不是我的,咱們不該據為己有,未來還要還給人家呢。”
陸小涼忍不住唱了聲佛號,他自石墩上坐了起來,在院子裡踱著步,像極了一個寫不出詩的詩人。
“估計懸嘍,可能還不了了。”祁仲笑了笑,心說海藏寶囊都是滴血認主的,南宮無南若不死,你又怎麼可能打的開?
“祁仲,你不知道,當時我看到那比海還要大的血池,我整個人都嚇傻了。師父從小告訴我,我是正,可那位叔叔卻說我師父是邪,明明是正道執牛耳的雲上神宮,卻不知殺了多少生靈積攢了那麼多的血。”
祁仲略微一沉,剛要開口,陸小涼則揮了揮手,他笑了。
“祁仲,你知道嗎?我眼看著那位叔叔掉進了血池裡,甚至我都來不及去驚恐,就有人告訴你。”陸小涼壓住嗓子,學起李落凡的聲音來,繼續說道:“那個是壞人,邪派的大魔頭!”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一點也不害怕血池了。”
也許陸小涼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而是害怕……
祁仲似乎習以為常,他搖搖頭反駁道:“哥,那是邪派的人,死了便死了。”
“死了?便死了?”陸小涼一半憂鬱一半深沉的一笑,一個不該出現在十二三歲孩子的臉上的笑。
“阿彌陀佛,洗洗睡吧。”陸小涼踮起腳尖,想要去拍一拍祁仲的肩頭,可惜祁仲是鬼身,他只能撲了個空。
祁仲沒有說話,目送著陸小涼回到滿是鼾聲的小屋。
因為他突然覺的,陸小涼真的和自己的哥哥祁縝一樣,一模一樣。
而這時,他的內心裡,又想起了那句話,以陽刻刻在赦妖令上的話。
天地萬物,皆為平等。
月,稍稍下垂,明日到來。
清早,八寶揉了揉眼睛,他緩緩的自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不知是穿衣還是脫衣的陸小涼,問道:“涼,砍柴?”
陸小涼今日穿的還是那件寬鬆無比的道袍,他朝著八寶笑道:“不,今天比試去。”
“哇!厲害!”八寶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就是覺得很厲害。
陸小涼紅了臉,整理了著黑色道袍,他道:“八寶,今天你給奶奶做早飯,我要去前山。”
八寶想了想,陸小涼一定是有重要的事,那自己來做早飯,就是幫他嘍?
想到這,八寶重重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光溜溜的胸膛道:“好,涼。”
“好涼就穿上衣服。”陸小涼笑了笑,轉身出了門,並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琅嬛閣。
雲上神宮,靈濟閣。
靈濟閣與其說是一個閣,倒不如說是一座峰。
靈濟閣懸浮於雲宮之左,位於雲頭之上,可見其重要。
主閣在其上,不用問也知道,那裡就是宮主所在的九霄閣。
有人傳說,靈濟閣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丹爐,只是無人敢去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