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穩住身形的西園廣,竟是不由發出他那嘶啞的聲音冷笑道:“都慫了這麼多年了,甄聖族長以為自己還有面子嗎?”甄聖直至西園廣的面門,嚴肅的呵斥道:“西園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甄聖已經給足了你面子,我勸你收回你的話,莫要自誤。”一旁的武運長老附和道:“西園廣,今天是子騰與許家在我靈族的地界上舉辦的婚宴,我們族長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勸你不要太放肆了。”
西園廣與七個親衛退到許晴川身旁,終是與甄聖等人劃清了界限。只聽許晴川一本正經的輕聲開口說道:“我說姻翁啊!咱比丘強與你們靈族數倍,想不放肆都難了!”
聞此一言,那甄聖的臉色卻是異常難看。武運長老怒斥道:“許晴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兩家和親是兒戲嗎?”“沒錯,就是兒戲!”只聽一聲女子笑聲響起,那新婚閣樓的牆壁竟被炸出了個大窟窿。
滿身是血的甄子騰與一塊塊稀碎的木屑一同被轟飛了出來。同時倒飛過來眾人面前的還有早先去追殺陳無矩的杜日,而他竟然也是滿身染血。
“子騰!”甄聖驚的嘴巴張得老大,心頭宛若晴天霹靂,悲痛的仰天長嘯。他急忙山前將自己的兒子給抱起來。卻也沒有功夫再管其他人,一心一意的為甄子騰輸送真元。
武運長老抬頭一望,便見到那許宜佳已是立在眾人眼前。新娘子此時正抓著一把染血的短刀,樣子及其嗜血。而陳無矩在杜日被擊退的同時便也知道了是那可垂榕幫了自己。於是便急忙將那記憶珠給投向黑夜,單手一握,便爆炸開來。
其內部的種種畫面皆是浮現在院子中的那些人頭頂的星空之中。雖然甄聖在給自己兒子療傷,沒心思看,但是其他人卻是看的真切。“你這個賤婦,真是歹毒啊!”武運長老直指許宜佳怒呵道。如今眾人這才相信了陳無矩的話,都是憤憤不平的死盯著許晴川幾人。摩拳擦掌便要動手。
可是那西園廣身上已是湧起了一道通天火柱,竟是開啟了座標。許晴川呵斥道:“你亂叫什麼?要不是陳無矩殺了老七老八,我妹妹怎麼會那麼傷心。”那親衛的老大呵呵冷笑道:“就是就是,小姐的第一次可是給了老七和老八。要不是陳無矩那個混蛋,我家小姐也不會怎麼憤怒,姑爺一定是不知道吧!”
眾人聽著只覺得這一家子男盜女娼,就如同一群不明經不明道的畜生一般。可是這些話和陳無矩記憶珠裡的畫面卻是變成一把又一把尖刀,狠狠的紮在了甄子騰的心頭。
他奉為女神的妻子竟然暗算他,還是這樣的不知廉恥,這傷透了他的心。但他的道心不夠堅定,這是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只這一下便使得他的道心不穩,身體陣陣龜裂。甄聖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對兒子的擔憂,卻是不能分心去殺了這賤婦。
“快說快說,你們還和我妹妹有哪些舊事,快快道來。子騰兄可是愛聽的緊吶!”許晴川繼續發難。“姑爺不是知道了嗎?我們九兄弟呀!天天都很賣力的!不過我看姑爺臉色不大好,應該是沒有經驗。哈哈哈!”七大親衛狂笑道,言語充滿了挑釁。
果不其然,甄子騰身體竟然嗡嗡不穩,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武運長老還欲山前將那幾人擊殺,卻不料那座標火柱就猶如一座三重結界,自己的元氣火炮一點作用也沒有。眾人一時卻步。
可是這裡畢竟還是靈族族堂前,老垂榕又怎會容他們撒野。垂榕樹上的金玲叮叮噹噹的陣陣嗡鳴,沿襲整個小鎮的鈴聲猶如仙音一般迴盪在眾人耳畔。瞬間便衝破了座標火柱的結界,也似清心咒一般將甄子騰心中思緒安定下來,龜裂的身體竟是穩定不少。
數百道荊棘藤曼撕破長空,只那樹端飛來。可是那座標亦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只見一道銀色流光自九天雲層落下,一把便將許晴川幾人給罩住,徑直抵消了那荊棘藤曼。眾人只覺得眼前光華一閃,再睜開眼睛便不見了許晴川等人。
垂榕只好罷手,就此黯淡了下去。
另一邊的陳無矩已經被楓華戀給扶起。垂榕剛剛不僅重創了杜日,也將陳無矩的眼睛給治好了。陳無矩望著與懷錶上一模一樣的楓華戀,不禁生出一絲退怯與慚愧。
楓華戀回過神來,但她的眼裡還閃著淚花。其實她還是忘不了杜日的話,便怯生生問道:“大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說話間,還將陳無矩的手臂抓的更緊了。
面對這個救了自己,又相處才幾日的女娃娃,陳無矩竟有了勝似親人的感覺。陳無矩卻是不想隱瞞這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不然,他心中的愧疚與苦悶便無法發洩出來。“是我殺的!你恨我嗎?”剛一說完,陳無矩好似解放了一般,心頭壓著的石頭終於放下,而後靜靜地閉眼等待女孩的審判。“你騙我的對不對?”楓華戀淚如泉湧,顫抖的問道。
陳無矩不敢看她,將那剛剛掉在地上的懷錶重新遞給了她。楓華戀一動不動,陳無矩便將其舉到了她的眼前。“對不起!”陳無矩背對著她輕聲說道。
楓華戀毫不領情,張嘴朝那伸在眼前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一口。陳無矩的肉身卻是她咬不動的,但卻是然他感到了痛楚。楓華戀頭腦混亂,也忍不住的哭出聲來。又見陳無矩重傷在身,便不由的鬆開了口,她也不知怎的是好,便頭也不回的徑直跑開了,在陳無矩的目光下帶著她的淚水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