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清致覺得張揚醒目,便好說歹說才讓他去尊位行坐。
“除卻這些賓客,何不見燁親王妃?本宮覺得,她在此次蠱疫中,功不可沒,位居一等也擔得起。”
說話者正是張彩怡,因有了林清致贈送的散粉,她今日特地畫了個暈紅落梅妝,額間眼尾貼了小花鈿,看起來柔情綽約、顧盼神飛。
皮相本就突出,而今正值芳齡,肌膚柔嫩毫無瑕疵,引得眾人連連稱讚。
林清致察覺幾道目光向自己射來,吃著雪芙甜酥的她,略抬眸,便瞧見容色逼人的女子,緩步而來。
正是明豔欲滴、冰肌玉膚的張彩怡。
“怎不就前入座?”
林清致皺眉,尬笑了兩聲。
兀自好奇,這女人前些日子臨別,還說下次見面亦如初見。
明明做不成朋友,何故擺出副交情甚篤的模樣?難不成又有陰謀詭計。
“想什麼呢!本宮略一順嘴提你的姓名,順道瞧瞧你過得如何,別胡思亂想認為本宮欲加害你。”
張彩怡神情不屑,好看的眉眼寫滿了傲慢和嬌持。
她要出手,定有極大目的性,行動過程狠戾而果斷,才不會像阮嬪,沒甚手段只會用身份壓人。
“是妾眼光狹隘、小肚雞腸了。”林清致嘴唇提不起任何笑意,大喇喇盤腿坐著,繼續大快朵頤。
吃完就回去,還得盤下東郊王府井那塊地。
張彩怡悶悶地坐在對面,拖著香腮,優哉遊哉看著她。
不似尋常閨秀細口慢嚼,令人看著賞心悅目,但她吃起來絲毫不拖泥帶水,爽快極了。
竟被傳染得有些食慾。
“本宮要糖蒸慄粉酥。”
“不行,誰先搶到算誰的。”林清致一個面子都不給張彩怡,誰讓楚燁說,這桌几原是單獨留給自己的。
奪人膳食,如殺衣食父母。
“本宮就要它,你松銀箸。”
“不成!”
二人氣氛瞬間上升至冰點,林清致眉眼裹挾煩躁,而張彩怡驕縱傲慢眼眸,也浮現志在必得的勝利微芒。
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彼此怒目而視,就差沒出手相向。
終於,還是林清致敗下陣,她將銀箸靜放在梅花玉碟,隨手揚著錦帕擦嘴,胡亂擺弄兩下便道了聲告退。
臨別前,一個宮婢提著一盤糖蒸慄粉酥,恭敬遞到林清致面前。
她詫異回眸,發現張彩怡揚眉,甚是驕傲對著自己笑。
林清致翹起眉梢,對她福了福身子,心情頗好提著蹬上紅幃轎攆,先行離步。
綠蔭鋪路,薰風初晝長。
拿著銀票去付定金,她成功盤下東郊地皮,旋派遣人打造類似古羅馬的鬥獸場。
工匠們回覆,約三候方成。
林清致皺眉,那就是說要一個月了。
拿到此地契,手中銀錠所剩無幾,必須找些法子賺回來,不然小乞丐們的每日伙食都成問題。
她發愁,疾步朝花滿樓行。
借錫蘭的名望,給那些達官貴人把脈診治,估計也是一筆不小的利潤。
走的時候,幾位不速之客,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