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焚香,芬氳不絕。
“燁親王執意征伐,收復疆域,我本想隨軍同行,王爺執意讓我返至京城,還幫我求了個縣主名號,恰逢當日雲貴妃持馬疾奔,我不知她同王爺說了何話,王爺遂與我共返。”
錫蘭眸光淬染殺意,還帶著幾分恨入骨髓的寒涼。
“燁親王,一介天之驕子,不僅返京平復叛亂,使皇都歸入安寧,還捉拿賊黨,掃清謀反逆臣雲相!重重功績,卻落得個被打斷雙腿、挫傷肩胛骨罪責!我不理解,只道老皇帝昏庸無能,遂棄了縣主頭銜,逃離京城。”
“爾後,老皇帝病重,東陵國再次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無人可用時,不得已才釋放楚燁?”
錫蘭點點頭,看向林清致,白嫩香肩一顫一顫的,似乎是被氣急了。
“他用兵如神,本可一路打至北域,奈何苟延殘喘的皇帝急敕召見,就等燁親王回時,將他殺死於玄武樓外!”
“所以楚燁知曉此事,便埋伏數萬將領於玄虎城外,這才有了弒父殺母籌謀皇位之罵名。”林清致聽老嬤嬤跟她講地內容,全盤告知。
錫蘭不悅,皺起青黛柳眉,“燁親王名諱豈是你能直接呼喚?該尊稱一聲燁親王才對。”
林清致皮笑肉不笑,懶洋洋倚靠花藤架,沒甚情緒點頭。
心中卻對楚燁冰冷無情的印象,改觀了點。
“那你呢,你怎麼又回京城了?”還開了家花滿樓,做個甩手掌櫃好生瀟灑 。
“我啊,被人拐騙,劫於御瀾山做土匪夫人,好不容易逃出來後,走走停停無處可去,便被慕容家主帶回府邸,做了小妾。”
錫蘭眼眶泛著淚,神情悲楚而蒼涼。
“慕容夫人視我眼中釘、肉中刺,我日日被逼喂藏紅花,損了身子,一年未孕又被棄如敝履,隨便扔在大街上,遇見個窮破書生,見我幾分姿色,遂以救命之恩,哄騙我回家。”
林清致邊嗑瓜子邊聽錫蘭講離奇的情感經歷,比看電影還要入迷。
錫蘭見她這副不嫌棄反而津津有味的模樣,苦笑幾聲。
甩著輕慢而快活語調,“哪知被書生騙財劫色,落得無家可歸!燁親王知曉後,贈了一千兩銀子,我便用它開這家勾欄院,想著年紀大,還有銀錠子養老。”
林清致拍了拍手,將玉碟中香瓜子磕完,懷著極為好奇趣味,悄悄問道。
“那你可對燁親王動過情?”
“當然!王爺龍章鳳姿,天下女子仰慕和敬畏的天神,這般絕世的驚才豔豔人物,是個女人但凡都會動心吧。”
正在喝茶的林清致沒由來嗆到嗓子眼,不住咳嗽。
“你當真與尋常閨秀不同,這通身氣質,竟有些像我北域兒女!”錫蘭輕撫她的光潔如綢緞的後背,眼神複雜,卻透著股親切。
林清致面露尷尬,抬眸間,橫樑架上陳列的兵器,一掃入眼。
“眾列兵器,何不習武?”
“殘軀衰體,唯恐玷汙。”雖心向之,但那段凌辱不堪的營妓經歷,會一遍遍洗刷錫蘭的熱血和傲骨。
林清致翹起眉梢,頗為離經叛道將細長玉腿,搭在海藍月牙白玉桌几,似隨口一提,“沒準日後我會去西北,做女將軍。”
與漫天黃沙為伍,與甲光金鱗為伴,遠離勾心鬥角而狗血無比的宅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