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他每次揮錘子砸死人後,用多情而陰鷙的桃花眸,如看獵物般直勾勾盯著她。
咧開嘴,露出滲人的嗜血笑意,問道:“本座厲害嗎?”
林清致就像在狂風中迷亂的旅客,力不從心呆愣點頭。
就差沒豎起手指,誇一句真他丫的變態。
花錦官見自己同猛獸學習來的、展現雄性魅力的法子甚是不錯,倦染煞氣和狠戾的眸子,愈發森冷。
就連周身,那股來自地獄的陰暗和殺虐,霎間朝四周散開,令人心慌意亂,寒顫立起。
“廢物,再來。”
花錦官將人肺腑肥腸、心臟經脈全砸得稀巴爛,黃色濃燁、白色乳液混合噴出,染得天花板粉壁,又腥又臭。
忍受不住的林清致,直接朝地嘔出。
她眼睛酸澀,鼻腔滿是食物的味道,但只要抬眸,便能看見兩具活生生的屍體。
開膛破腹,肥腸腦漿和稀泥似的。
後背忽然被一道柔軟手掌,由上而下輕撫,帶著冰冷觸感,林清致脊背一寒。
她以為,魔主要動手了。
沒想到耳邊傳來這句話,“何故狼吞虎嚥,本座又不喜這些,自不會跟你搶食。”
花錦官並沒意識到,林清致反胃嘔吐,是因為他肆虐行兇,殘暴如變態地殺人。
“竟撐腸拄腹至如此,想來那傢伙,定對你冷若冰霜,敷衍刻薄,本座現在就去收拾他。”
語氣狠戾,垂著眼眸,卻猛似兇虎。
林清致皺著眉,神色冷淡瞟了眼他,懷疑中裹藏輕蔑。
你知道他是誰嗎就趕去收拾他,他丫的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狂魔。
“別怕,本座單對付他,綽綽有餘。”花錦官背靠粉牆,青絲垂下,又啞又欲的清冷少年音,纏繞在林清致耳邊。
似是情人呢喃輕語,帶有說不盡的繾綣溫柔。
林清致望著眼前,空口說大話、表情陰狠的魔宮殿主,忽感自己這副樣子,跟他站在一起,挺像禍國妖姬。
思及此,渾身泛起冷簌簌的密汗。
“等等,你可知是誰欺負我?”慌忙喊住花錦官,她可不想這副容貌,被楚燁瞧見。
尤記那日,黑紗掩面,偷盜珍寶閣,被楚燁打傷,足足跑了半個時辰,方才逃脫。
腳都要斷了。
“這樣,你列一個名單,本座今晚全都解決。”花錦官挑起俊眉,隱藏極深的偏執和佔有慾,此刻瘋狂霸斂於妖冶眸子中。
瞧著他高深莫測而自信非常的表情,林清致撇開眼神,她還不至於沒用到如斯田地。
欺負她的,總有一日能百倍還之。
但是,這位魔主對自己,既沒動手搏殺,也無刑法伺候,甚至幾次三番卸下魔主威壓,態度放得極軟。
奇哉。
“快寫。”花錦官將鎏金狼毫,遞到林清致面前,語氣甚是興奮。
“不用了。”林清致頓了頓,“若你想幫我,投一萬金子入股怎樣?”
本以為要對他解釋,何謂投錢入股,怎料對方答應得甚是爽快,只是給錢過程中,有些尷尬。
花錦官忽而想到,自己基本上不帶銀錠。
他單憑一身好功夫,走遍天下無敵手,無論臥寢還是膳食,皆靠蠻力解決。
魔宮的這些下屬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