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好處都沒有,盡是幫他人做嫁衣。
“諸位聽俺說,王妃娘娘一諾千金,斷不會輕易毀信,如今國難當前,俺等身在京城,為京城出一份力兒義不容辭,豈能自私自利,一心只為自個兒著想?”
緩緩走出一位頭戴布巾、身穿破裳的老漢,他執著長條竹棍,雙眼渾濁卻透著股堅定。
林清致掃了一眼,心中驚喜浮現眼尾,目光放後遠瞭,正是昨日兒去破廟遇見的叫花子。
此時,皆有序排成行列,站在廊亭底下。
“破爛乞兒也敢反駁俺們!”鬢髮雙白的清瘦男子,一拳打得老漢嘴裡吐血,他目露兇狠,預備再揮一拳,卻被迴旋踢打趴,原地轉半圈。
“本妃脾氣不好,見不得打打鬧鬧。”林清致眯起杏眸,看向討伐的百姓,嘴角泛起冷弧:“每年戰亂,為國犧牲者數不勝數,眼下不過佔用爾等房屋,就吵吵鬧鬧不得安寧!”
“話說得輕挑無比,敢問燁親王妃,蠱疫面前,你可做了什麼?”
林清致直視他,目光凜然,正色而果敢。
“簽訂生死狀,遭受紅花會亂黨襲擊,捐款三百兩銀錠,研製解藥數日不眠...”林清致一件一件數落著,最後將目光定在遠處,“身居高位不知其艱,你以為,本妃不想尸位素餐?”
最後質問話語,引得鬧事百姓們皆低下頭。
林清致抬起袍袖捂住半張臉,對紅玉使了使眼色,好生俏皮。
方才之言,真假參半。
“王妃娘娘真是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天台戲班子估計都沒你演得好。”李侍郎攜衛官媒,身後隨一群舉橫幅、撐旗幟的遊眾。
洋洋灑灑朝六疾館走來。
林清致右眼皮突跳,暗自沉了沉心,屏聲靜氣挪動半步。
找到闌檻旁的石柱為支點,她半身倚靠,徐徐鬆口氣。
如此大的陣仗,像極了遊街示威。
“林家醜女,貌醜無德,柳絮飄動浮如揚花,於夜深露重與程郎私會,多過有失,正合七出之條,因王爺尚旅外,故此特遣官媒,解蒂婚約。”
李侍郎尖嘴猴腮的臉,緩緩流露勢在必得的逞勁兒,笑得老奸巨猾。
“文書已然呈遞陛下面前,很快陛下會以燁親王妃傷風敗俗、有損皇室顏面,從而剝奪封號,變為庶民,說不定,還會持汝腐刑,腰斬示眾。”
腰斬二字一出,紅玉等人倒抽口涼氣,望向林清致的眼神,愈發侷促不安。
紅玉委實不知,自家主子昨夜兒出行,竟是前往程先生家。
但程先生高風亮節,品行更似芝蘭玉樹,怎會與主子行苟且之事,定是惡意造謠。
“你等住嘴,我家王妃和程先生,自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快要休得胡言!”
林清致被紅玉擋在身後,可她卻慢悠悠提步上前,反手將小丫頭片子護在後方。
所有人用著鄙夷和懷疑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穿梭,她就像被觀賞的猴子,半點尊嚴都沒有。
“李侍郎,你向聖上如實稟明此事?”
“對!林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昨夜裡替你跑的轎伕,本官全部緝拿歸案,他們,就是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