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些人才最易傳播。
講的內容林清致略聽一二,正是燁親王妃背叛王爺,偷會情郎一夜情。
她抽出三枚銀針,朝說書者的方向射去。
什麼偷會情郎、背叛燁親王?胡言亂語、造謠生事!
“俺看你就是遭天譴!故意汙衊王妃娘娘!”一位挑菜籃子的婦孺,臃腫身材憨態可掬,卻嚴肅凜然叱責說書者。
“老夫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且去的人家,是清天明月的程先生,你詆譭老夫,是嫉妒了?”
婦者臉頰燒起紅彤彤的雲霞,她皺眉反對,扯大嗓音爭執:“娘娘才不會這種事,定是你惡意揣測。”
可週圍反對和謾罵聲鋪天蓋地朝她捲來,婦者肉眼可見地緊縮旁側,她顫著身軀,像條哈巴狗落荒逃離。
林清致朝罵得最兇的絡腮鬍男子,射出銀針,銀針正巧刺中曲澤穴,肱二頭肌腱軟縮驟緊,他提不起手臂力量,宛如癱軟。
馬車徐徐在什剎海的西南街巷行駛,巷邊靜謐悠長、綠樹廕庇,不遠處則是燁親王府落邸,佈局規整,輝煌堂麗。
從高牆角樓便可窺見其樓閣交錯、工藝精良,林清致下車時,收到馬車伕由衷讚賞。
府邸內,紅玉攜若雨才出芙蓉園尋自家主子,便遠遠瞧見人影兒緩步沓來。
倆丫鬟齊齊梳著雙螺髻,臉頰淌汗小碎步跑來。
林清致帶著白色幕籬,看得不是很清,直至倆人靠近,她才微掀,半眯杏眸,“傷可好了?”
紅玉搖頭,綠蔭撫過她的袖臂,裂開傷口滑現幾絲疼痛。
“沒好就莫要亂跑,不然難以癒合修復。”
“哎呀,娘娘莫管她了!今早張大人前來找您,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兒。”若雨喘大氣道,心急得都快從喉嚨眼跳出來。
林清致漫不經心應了聲,彷彿早就知道此事。
她回到王府取出五雷令,便乘坐紅衣朱輪車,極速朝六疾館防控衛所驅使。
樹蔭如林,蟬鳴四起。
張大人佇立在門前,心急如焚指揮府兵,握著折戟攙扶患蠱疫布衣百姓。
瞧他急得宛如熱鍋上螞蟻,汗珠子似雨點般直往下掉,林清致心中升起絲絲縷縷的愧疚。
昨日兒吃燒酒,把正事忘記了。
六疾館中,患疫人群如火山爆發,突如其來的將整間館子,圍擠水洩不通。
“張大人,傳令,抗禦蠱疫,避其蔓延,迅速封鎖京城,舍空邸第,強制隔離病人,其二,將患蠱疫症狀佈告而出,地縣官吏全力配合,莫使外行,並上報吏部開倉振糧,供百姓吃穿用度,其三,設立石數十所醫護,分管各郡蠱疫人員,定要集中隔離。”
張大人目中焦慮已然緩解不少,他吱著聲,兩頰肌肉鬆弛,忙不急跌吩咐下屬照著做。
“啟稟王妃娘娘,太醫差奴才回稟,蠱疫流通速度極快,只稍接觸可能就被感染,他們問娘娘,可有法子減緩?”
林清致揉捏眉心,心中升起煩躁。
“艾葉薰香可曾聽聞?將艾草泡在酒中,再進行火灼,約莫半小時點燃,祛氣消毒。”
太監止不住點頭,這倒不失為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