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衛急匆匆的過來了,看到楊軍一把抓著他的手說:“我還以為這次走之前見不到你呢!”
“哪能啊,聽說老領導要去美國看望女兒,我怎麼著也得來送送。”
趙紅衛看一眼九菲,對她招招手,示意坐下說:“沒想到活到這把歲數,在這個城市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們倆了。”
“受寵若驚了!”楊軍雙手合抱舉起。
九菲也跟著說:“聽您這麼一說,榮幸之至呢!”
“哎,人老了,話多也就不值錢,真心聽得不多了。”
“您老可是人退心不退,一心記掛我們的工作啊,我為以前對您的誤解道歉。”楊軍坐下順手端起桌子上已經倒好的茶盞,真誠的對趙紅衛說。
“彼此彼此啊!我也曾經不拿正眼看你啊!只是不知今日楊局長百忙之中跑到這裡,難道就想聽我廢話?”趙紅衛端起九菲為他倒的一盞茶送到嘴邊說。
“您見過這個人嗎?”趙紅衛話音剛落,楊軍從兜裡掏出一張女人的照片。
九菲認出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正是天上人家的大堂經理。
趙紅衛接過照片,從上衣兜裡掏出老花鏡,架在鼻樑上仔細的對著照片看:“這不就是錢坤的那位……”
“是的。她失蹤了。”
“錢坤呢?”
“錢坤現在深圳,我們接到報案的第二天就派人去深圳找到錢坤詢問,他好像真的不瞭解這女人的去向。”
“劉秋琪報的案嗎?”趙紅衛問。
“是的。您知道丁香梅以前在天上人家做?”
“錢坤這個人特別吝嗇,一向把錢看得很重。這次不得已敗走此地,實際上並不甘心。丁香梅就是他為自己留下的一顆起死回生的棋子,現在看來他失算了。”趙紅衛略有所思的說。
“據我們調查,錢坤這些年雖然經營天上人家生意興隆,但為人低調。”楊軍說。
“是啊,畢竟和他一起工作,當年他出事後,處境艱難。是我勸他經商的。他最初的摔打期間,一些行為只要不違法,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視而不見。”趙紅衛感嘆的說。
“後來他經營天上人家時的一些違規行為,你曾經勸過他,但他已經不把您的話放在心裡。”
聽完楊軍的話,趙紅衛眯著眼,喝口茶,笑笑說:“人走茶涼,鳥盡弓藏,他對我的態度轉變可以理解。”
“這些年,您知道錢坤在經營天上人家的時候,還做過什麼事情嗎?”楊軍問。
“楊局長不必這麼拘謹,我說過我已經打算要離開了。”趙紅衛鼓勵著。
“劉秋琪為什麼會突然入手天上人家?”九菲決定不再忍。
趙紅衛看一眼九菲,意味深長的說:“我上次說過,這個人和我相投。現在細想是他投我所好而已。”
“不瞞您說,”楊軍接過話,“警察對他暗中觀察一段時間,並未發現有什麼違法之舉。”
趙紅衛嘆口氣說:“上次是政法書記雷大鵬帶他來的,我知道雷大鵬是為他的兒子,不過也有不明白的地方,當時雷大鵬的兒子已經在廣州被警方抓捕,為何他還會對劉秋琪這樣一個商人費心勞力?”
“警察已經查明,劉秋琪在廣州,海南,深圳,珠海等地經營數十家典當行,又涉嫌為一部分貪官洗錢之嫌,目前已經被有關部門列為重點關注物件。”楊軍說。
趙紅衛看一眼九菲,慢慢的說:“根據錢坤的意思,這次劉秋琪入手天上人家,是替別人出頭而已。”
“這樣嗎?”九菲有點心慌,但強迫自己鎮靜著。
“是的。”趙紅衛回答九菲,卻看著楊軍說,“所以,楊局長任重道遠啊!”
“到底為何非要這麼明目張膽啊?”楊軍痛惜著,“這位劉秋琪學識豐富,藏量頗多,在本地古玩界也算中流砥柱,為何心甘情願為別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