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老農一看兩人攀起交情來,又見唐煜一腳踹開硃紅大門,不再逗留,紛紛散去,走遠之後罵聲起,行得越遠,罵得越響。
隨溫正入內,是個二開間的廳子,當中一塊大匾,寫著三個大字:“世德堂”。
廳上中堂條幅,雲板花瓶,陳設得甚是考究,一派豪紳大宅的氣派。
溫正請唐煜上座,開口道:“爍明兄弟稍等,我去請五位爺爺。”
說罷,人便退出這世德堂。
“唐爍明,溫家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榮彩坐在椅子上,兩手撫下,一臉不解,“他們臉皮真就厚如城牆了?”
“他們這些人,陰謀詭計耍慣了。”
唐煜冷哼一聲,以內息約束聲音,化作一道音線傳入眾人耳中。
“待會他們端來的水、吃食,一樣都不許吃,包括清水,只要是溫家的就不要吃喝。”
“嗯?”
袁承志眉頭一皺,同樣是傳音道:“他們要下毒?”
唐煜冷冷一笑:“不是毒,勝似毒,倒是頗合我口味,回頭要把藥方子拷問出來才成。”
不一會,便聽一聲聲朗笑由遠及近。
五個銀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面貌都有幾分相似,當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正是溫家五祖。
他們之後是溫正,以及幾個溫家的小輩,十幾個溫家的僕人,手中捧著茶壺茶盞,酥甜點心,慢悠悠的走到唐煜幾人旁,包括夏青青。
“客人,請。”
禮數做足,甚是有風度,像是朱門大戶,而不是江湖之中欺男霸女的貨色。
為首的溫家老大溫方達走上前,看著唐煜,忽而大笑,連淚都滴了幾滴出來:“好啊,好!”
“唐老哥在天保佑,你這獨苗苗沒出甚事情。”
“若真出了事,我幾個都不知道百年之後,當如何向唐老哥交代啊!”
說的比唱的好聽!
唐大管家暗自冷笑,對於溫家五祖這不要麵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那是越來越佩服了。
他做不到。
做不到把黑說成白啊!
“爍明侄兒,我自罰三杯。”
老三溫方山的二兒子溫南洋慚愧一笑,接過一杯與唐煜等人同出一壺的清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