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
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低沉到只有刀疤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聽到初一的耳朵裡卻是震天的響雷。
刀疤唱著歌,無數的面孔在他的眼前閃過,那都是他的同袍,他的弟兄。
初一靜靜的聽刀疤唱完,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內心裡卻是心潮澎湃。
刀疤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中透露著傷感。
“我們是大夏戰鬥到最後的部隊,王的護衛軍,我們五萬人被四十多萬,丹遼和叛軍組成的聯軍圍困,我們在王的率領下唱著軍歌戰鬥,死戰,沒有人投降。”
“我受重傷昏迷了,等我醒來,已經在罪囚營裡了,上萬的傷兵,最後活過來的就是罪囚營那四千兩百一十八人。”
“我們本想自戕,以報君國,拓拔烈卻告訴我們,將會讓我們出征叛軍,我們恨丹遼毀滅了我們的家國,但是,我們更恨背叛了我們的人。”
“我們留下了性命,在後來丹遼討伐那昏侯和後山伯時,我們衝在最前面,一次次的戰鬥,一個個的戰死,最後就只剩下了我們六個,他們不是罪囚,他們是英雄,都是,全都是!”
“那,我想問一問,你們的王,最後怎麼樣了?”
初一的聲音略顯緊張。
“王?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在我受傷倒地的時候,王還在戰鬥!王很勇敢也很厲害!他是英雄裡的英雄,他是我們心中永遠的王!”
“後來我問過所有的人,有的人說王戰死了,屍身不倒,站在一大堆屍山上,腳下全是丹遼人和叛軍的屍體。也有的人說王殺出了重圍,不知道去向。”
初一眼光暗淡下來了,覺得心裡堵得慌。
“敵襲!”
幾名斥候從遠處飛奔而來。
一千多人的丹遼騎兵在聽到敵襲的喊聲後,立即開始集結列陣,擺出一個鋒矢攻擊陣型,一人雙騎,開始向著斥候告知的方向緩步跑動起來。
前方塵煙滾滾,數百騎北韃人突兀的出現,鋒矢陣開始加速,疾衝而去。
高速的奔行中,騎兵拿出了弓弩開始裝填,對面的北韃人也拿出了弓,開始引弓準備射箭。
相距兩百步的時候,北韃人明顯心理素質稍差,提前放出來自己手中的箭,箭雨騰空,無奈未到射程之內,只有零星的幾支射到騎兵中間,毫無傷害可言。
等北韃人拿出第二支箭,準備搭弓之時,丹遼騎兵已經突入一百五十步內,一陣機擴聲,“嗖嗖嗖”弓弩發出嘯叫奔向北韃人。
這群北韃人明顯不是正規軍隊,並未著甲,幾乎都只是穿著冬日的袍服,他們應該是哪個部落的壯年男人。
強勁的弓弩射入人群,頓時人仰馬翻,北韃人一片混亂,丹遼騎兵衝入人群中,手中的直刀砍向了北韃人。
一個衝鋒過後,北韃人死傷慘重,開始四處逃散,丹遼騎兵尾隨追擊,只片刻時間,只餘幾十個跑得快的北韃人逃脫。
丹遼騎兵也不繼續追趕,開始打掃戰場,收攏四散的無人馬匹。
這一仗,初一跟隨其中,也只是有機會揮刀砍殺了兩名北韃人,就再沒機會遇到北韃人,再出刀。
打掃戰場時,丹遼人沒留活口,受傷的北韃人一律補刀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