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薛玄凌、薛心宜,還是姜青鳶,沒有人想過要將事情告知薛柏耀。
她們都清楚薛柏耀的純然,也清楚一旦告知,薛柏耀將陷入到無法自拔的困境中。與其多一人神傷,不如將這事控制在幾人之內。
“沒事,就是林池他有些小麻煩,又不想走羽林軍的關係,所以得悄悄找個仵作幫忙。”薛心宜搪塞道。
這話,薛柏耀是不信的。
只是他也沒法去問林池,畢竟林池跟薛心宜是夫妻,兩人要是真打定主意瞞著他,他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好,我這就幫你去問問,看看今天是誰當值。”薛柏耀爽快地點了點頭,說:“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心宜,若你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跟三哥說。”
別過薛柏耀,薛心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她左右有些坐立難安,便起身去了主院,幫著婢女給母親擦拭和喂藥。
薛玄凌是過午時候過來的。
問安侍疾這種事是做女兒的本分,哪怕只是繼續,薛玄凌的場面事也得做好。
見薛心宜神色困頓,薛玄凌便接過她手裡的碗和羹匙,說道:“我來吧,你這一晚上做什麼去了?夜裡捉鬼去啦?”
是故意緩和氣氛的話。
但薛心宜卻笑不出來,勉強勾了勾唇角,回道:“夜裡想了一些事,翻了幾次身,沒想到就天亮了。”
“夫人如今病了,你可得照顧好自己。”薛玄凌舀了一勺藥送入姜青鳶的嘴裡,眼尾餘光覷著薛心宜,說:“你要再病了,那這個家可是缺了一角。”
婢女們連忙過去給薛心宜揉肩捏背。
屋子裡的安靜,叫婢女們心驚不已。她們雖然不知道兩位娘子之間的暗湧,但總覺得方才的話裡似乎有話,只不過是她們沒聽出來罷了。
薛亦涯下朝回來,還親自給姜青鳶餵了幾回粥。只不過喂粥時,薛亦涯屏退了左右,估摸著是與姜青鳶說了些體己話。
對此,薛玄凌只是撩了一下眼皮子,表示自己聽到了。
回到府中的恩愛,並不是演給外人看的,更多的是薛亦涯的確憐惜姜青鳶。憐惜她什麼呢?柔美?聽話懂事?還是一心崇拜他。
翻了翻面前這一摞信紙,薛玄凌隨手從中間抽了一張出來,揉搓幾下,放到鼻前嗅了嗅,說:“這一堆都不是,再尋一些回來,最好是三個月之前的。”
所有的紙張,其實都可以找到出處。
這事麻煩就麻煩在,寫信的人有意隱藏了自己原本的筆跡,最終寫出來的是端端方方的字。所以即便找到了紙張的來處,也很難就筆跡鎖定物件。
很難。
不代表不行。
只是花費的時間比較多罷了。
巧的是薛玄凌正好有時間,且有耐心與這個在暗處散播流言的人好好較量較量。
“娘子,林郎君給您送了東西過來,您要看看嗎?”滿兒提著個紅木盒子進院,揚聲道:“林郎君說,希望給解娘子您的急。”
“我的急?”薛玄凌坐直了身子,探頭看了一眼,招手道:“那就送過來吧,讓我看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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