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紅木盒子。
薛玄凌看到了碼得整整齊齊的信紙。
“林含章怎麼知道我在收集這個?”薛玄凌問。
圓兒撓了撓後腦勺,無奈道:“娘子,林郎君可關注您了,您又大張旗鼓地在各家紙齋收紙,他能不知道嗎?”
薛玄凌哦了聲,哈哈笑道:“是我想左了,我的錯,我的錯。”
說罷,薛玄凌取出其中一摞,與手邊的信紙依次做對比。
院子裡其他下人紛紛過來幫忙。
圓兒則繼續抄錄那本足足有巴掌那麼多賬本,將上頭那些被薛玄凌標記的明細一一謄寫。
滿院子的人都忙得腳不離地。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薛玄凌她們核對到月上中天時,總算在一大堆信紙中,找到了一家名為秋水一天的紙齋。
而比國子學開學更重要,更吸引人的,是歲試放榜。
李昶人坐在東宮裡,剛處理完手頭的事,便聽到宮裡傳來訊息,說那薛娘子奪得甲字三等的好成績,皇帝讓李昶準備一份禮物,送去薛府。
如此被提點,李昶就算想充耳不聞,也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準備禮物並不難,也不用費什麼心思,甚至都不需要李昶親自過去。他指了東宮詹事處理此事,隨後便將此拋在腦後,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薛玄凌那頭收到的禮物頗多,更沒有把無數禮物中屬於東宮的那一份放在眼裡。不,應該說,薛玄凌直接沒有去輕點禮物,一股腦讓滿兒和圓兒放去了庫房。
她自個兒坐在書房裡,捧著書打瞌睡,睡到聽風悄悄摸摸過來叩窗才醒。
“給。”聽風送了一個布袋子進窗。
“急什麼,進來坐坐。”薛玄凌笑眯眯朝他招手,說:“我這院子平時旁人進不來,你就是大搖大擺地走,也不妨事。”
滿兒趕緊過來奉茶。
屋子裡點著玉蘭紅袖香,醒神清腦,聽風一走進來,下意思便深呼吸了一口,感嘆到富貴人家的香也如此別出心裁。
“一兩銀子一盒的香,不別出心裁,怎麼坑我的錢?”薛玄凌斜撐著頭,晃腳道:“不說這個,你在莊子裡發現了什麼?可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有。”聽風蒐羅蒐羅,從袖子裡摸出兩塊亮晶晶的銅片來,說:“這是在那個袁孃的房裡找到的,你瞧瞧,看看能發現什麼不?”
兩枚銅片像是從什麼發冠上拽下來的,沒有明顯的紋路或徽記,但做工細膩精緻,一看就是宮中將作監打造的。
薛玄凌上手摸了摸,肯定道:“就是宮裡的物什。”
“你一眼就能看出來?”聽風驚訝地問。
薛玄凌斂眸回道:“有的東西你看多了見多了,自然就清楚。說說你在哪兒找到它的?袁娘應該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最大的可能,還是當年火災時,袁娘從哪位皇子頭上扒拉來的。
“是在袁孃的床板下找到的,藏在夾縫裡,顯然是想要瞞著宅子裡的人。”聽風回答道:“找到這東西的時候,我還在旁邊看到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