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薛玄凌沒有理由去殺圓覺。
“昨晚我一直和阿九在一起,她沒有可能行兇。”薛心宜繼續說道:“我也不是在為她辯解,只是這些麻煩都是找上她的,並非是她去找麻煩。”
太原公主挑了挑眉,托腮望著薛心宜,說:“自打她回來後,你的脾氣倒是越來越穩重了,這就是近朱者赤嗎?”
“大概吧。”薛心宜耷拉下了頭。
她心裡有個不太妙的猜測。
並且她很抗拒這個猜測。
像太原公主和薛心宜這樣談論兇案的人,並不在少數。當然,更多的人對自己的安危有所擔憂,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儘快回到長安去。
好在大理寺的人在兩個時辰後趕到了。
只是叫所有人詫異的是,大理寺的人並沒有停留多久,幾乎是進西福寺之後,立刻就帶走了一個人,一個上半身兜著黑布的人。
具體是誰,旁人都沒瞧著。
不過很快大家就知曉了答案。
因為安王李泰幾乎是怒髮衝冠地跑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大理寺卿秦代清的面前。
“人你不能帶走。”李泰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代清眼波流轉,神色中略帶了些煩躁,說:“王爺,事不過三,您犯到下官跟前已經是第三次了,再想矇混過去,怕是有些過分了吧?”
“王爺,還請讓開吧。”一旁的於羌拱手,“您今兒個要是讓開了,這事便牽扯不到您身上。”
倒的是宋家,跟堂堂安王扯得上什麼干係?
“這是個局……”李泰眼睛通紅,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給我一些時間,我來查清楚圓覺的死。”
於羌和秦代清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正當他們二人要開口時,從後頭走過來的李昶兜袖招呼了李泰一聲,說:“怎麼,九哥兒覺得這人贓並獲還不夠?這位可是被於少卿和秦廷尉親手抓住的,真要有什麼差錯,那麻煩可就大了。”
秦代清一聽,臉立馬就黑了。
身邊這位太子爺,那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挖坑吶。
於羌更是連忙抬手擦了擦汗,垂眸道:“謝殿下讚譽,只是這功勞還是有殿下一半的,若不是殿下及時發現,下官也無法抓住這賊子。”
你挖坑,我便將你拽進坑裡來。
眼看著於羌要透漏細節,李昶只得笑了兩聲,轉頭看向李泰,說:“這事已經報給父皇了,九哥兒與其為難他們二位,不如現在就趕回長安去。”
救下宋家當然是沒可能了。
保自己一個平安無事倒是真的。
李泰看到李昶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越發確定薛玄凌是與李昶有所謀劃,不然不會如此恰到好處地勾起了他的焦慮,並引他上鉤。
“三哥還是管好自己吧。”李泰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捋著袖子,冷聲道:“當年上元節大火一事,我已經呈報給了父皇,我想,三哥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裡面的細節吧?就是不知道父皇會作何態度了。”
!
李昶立刻瞪向了李泰。
“九哥兒這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嗎?”李昶的話幾乎是從後槽牙裡擠出來的。
講道理,此刻的大理寺眾人,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
什麼皇家恩怨之類的,請不要讓他們聽到!
但很可惜,地上沒洞,李泰和李昶也不打算就此閉嘴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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