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茬不光查抄了黑市大半的買賣,還把黑商的二當家給一併抓了,往後更是不許黑商們再重操舊業。
如此一來,黑商們當然是心裡憋著一股火。
“薛相爺是主管此事的人,他的女兒,自然是能被用來換人。”鬥七打量了薛心宜和薛玄凌二人的臉色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只是薛相爺知道此事後,立刻著小的先行一步,生怕你們被那些土匪黑商們傷著。”
鬥七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等薛亦涯的人來了,薛玄凌自然就能知道。可看鬥七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也足以判斷出他話的真假。
換而言之,這人身手應該很好。
可要這麼說,那他剛才在林子裡時為什麼不直接挑明身份?非要拖到薛玄凌動手,才扭捏不已地自報家門。
“我父親的人什麼時候能到?”薛心宜嬌聲問道。
“二娘子放心,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到,那些黑商們在沿線都布了局,咱們幸好是沒往前走,不然先援兵一步踩進險境裡,就糟糕了。”鬥七轉著綠豆眼,笑眯眯地回答。
薛玄凌哦了聲,挑眉看他,說:“你說你是刑部的吏人,可有身份證明?按理說,我父親知道我們被人綁了,應該不只是派你這麼一個人出來打頭陣吧?”
外頭的風雨是越來越大,原本開著的山神廟破門砰的一聲被吹得關上,剛還敞亮的廟內頓時有些昏暗。
廟外,有一人蹲在屋頂,頂著風雨往下看。
他聽到裡頭的嬌叱後,眉眼溫和地笑了。
倘若薛玄凌這會兒出來開門,那她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這人的衣襬,也能察覺到這人的身份,可惜薛玄凌沒有。
聽了好一會兒牆頭之後,屋頂上的人展臂倒掛,像雨中的一陣風似的,倏忽間落地,轉眼消失在了雨幕裡。
而廟裡已經把事兒問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鬥七真的能拿出吏部的身份玉牌,薛玄凌就不再對鬥七吆五喝六,而是解釋了旁邊芽兒的來歷,並拉著鬥七去看那幾個還沒醒的孩子。
對此,鬥七當然是一口應承,保證等回了長安,絕對會將孩子們醫好,然後一一送回家去。
大事解決,沒吃沒喝沒睡的薛心宜心頭一鬆,兩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幸好薛玄凌就在她身邊。
這廂眼疾手快地將人抱住好,薛玄凌趕緊扶著她,將她抱去稍微乾燥些的草垛上。等安排好了薛心宜的事,薛玄凌這才回過神,繼續與鬥七說話。
左邊這個男人磕頭問安之餘,答道:“幸不辱命,兩處暗哨都回稟了好訊息。眼下能確定望安郡主在城南有處別院,而林家那位,去過別院。”
“還有呢?”李泰再問。
“另一邊傳回來的訊息是,那日是林家的那位以康王之名邀請太子,太子才會與康王一道出現在光德坊。也因此,宋朓領著衙役出街時,正好叫太子與康王撞見,才使得宋朓不得不剿了黑市。”
邱雲點了點頭,將手底下人呈上來的密信遞到了李昶面前,並解釋道:“安王殿下的人分了三波,一部分去跟蹤望安郡主,一部分追查望安郡主在城中的私產,剩下一部分則去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