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的哪兒的話?”薛心宜反握住母親的手,眼神堅定又溫和,“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母親便是犯了大錯,也是女兒該贖罪的,怎會怪罪母親?”
聽到薛心宜的話,姜青鳶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來了。
半晌後,姜青鳶這才小聲與薛心宜解釋道:“阿九她……她說她找到了當年為夫人診脈的大夫留下的醫案,那、那個大夫是我先前懷你三哥時的大夫。”
照姜青鳶的意思是,這裡面多少牽扯到薛柏耀的事。
“母親是怕那醫案裡記載了您的事?”薛心宜抽絲剝繭般地問道。
姜青鳶急忙點頭。
“好,那我為母親偷出來就是。”薛心宜想也沒想都答應了,“阿九查夫人的醫案,想來是懷疑夫人當年的死有問題。如此,我代阿九去查閱那醫案,確認與夫人無關之後,再偷出來焚燬,如何?”
“不不不,不看,直接燒了。”姜青鳶急忙搖頭。
這倒是惹得薛心宜蹙起了眉頭。
她上下打量著母親好幾眼,隨後掩唇問道:“母親,您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倘若夫人的死與您真有關係,您不能瞞我。”
聞言,姜青鳶臉色微白。
只不過在遲疑了許久之後,姜青鳶還是搖頭,一口咬定自己與姜鴻歌的死沒有關係。
看母親不願意再說,薛心宜也只得先應著。
她們這頭聊完,薛玄凌那邊已經提著包好的匣子進來了,薛柏華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幾朵花,追在薛玄凌身後跑。
“仔細摔著。”姜青鳶連忙起身過去抱回薛柏華。
與其說姜青鳶的舉動是怕薛柏華磕著碰著,不如說她是在怕薛玄凌對薛柏華如何。
“阿九,你看,這是我給三哥磨的玉勾。”薛心宜跑過去挽住薛玄凌,將瑩白色的一對玉勾掛在手上,得意地說道:“”
被薛心宜一打岔,薛玄凌倒是沒去關注姜青鳶如何了。
——
過午時分,薛柏耀總算是下了值。
他買進家門,卻只看到家裡冷清極了,別說妹妹們了,就連母親都沒瞧見。
一旁的小廝見薛柏耀那滿臉溢於言表的失落,趕忙湊過去,稟道:“夫人和娘子郎君們在正廳那兒等您,您這會兒過去,正好。”
聽到說在等自己,薛柏耀這會兒倒是走路都帶起了風。
正廳外的門開啟著,前院裡更是擺了個唱戲的臺子,臺上站著裝扮妥當的伶人,臺下則坐著姜青鳶等人。
每個人的手邊,都擺著個精緻的匣子。
“三哥!”
“三哥生辰喜樂。”
“三哥,你看我給你做的湯餑飥!”
“耀哥兒,這是母親給你編的穗子,你看喜不喜歡。”
見薛柏耀進院子,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捧著禮物將薛柏耀圍在中間。
這下好了,剛才還戰戰兢兢的薛柏耀,直接淚盈於睫,當場痛哭起來。也許是想到自己個大男人,應該有淚不輕彈的,哭到一半,薛柏耀又抬袖掩面,改為嗚嗚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