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在外面聽得是心驚肉跳。
他沒有想到的是,陶繼業居然敢如此對待榮安公主,更沒有想到……當年陶繼業在長安追求榮安公主,居然是被榮安公主脅迫的。
而榮安公主用來脅迫陶繼業的,便是陶繼業的青梅竹馬,也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孤女,謝韻。
陶繼業將榮安公主娶回隴右不過半年,便光明正大的將謝韻帶回了府。
理由?
沒有理由。
因為陶繼業並不是將謝韻作為妾室對待,而是以表妹相稱,頂著其父陶崇然的怒火,強行將謝韻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不光如此,陶繼業更是始終對榮安公主冷眼相待,之後兩年多的時間,陶繼業一步都不曾踏入榮安公主的院子。
忍無可忍之下,榮安公主負氣回到了長安。
可即便如此,榮安公主也還是陶繼業的正妻,只要榮安公主一日不提出和離,陶繼業就一日沒有辦法娶謝韻為妻。
妾?
陶繼業當然不可能讓謝韻做妾室,那是他的眼中寶,心上人,是他捨不得苛待的愛人,又怎會忍心讓她坐在永遠不可能扶正的妾位?
既然如此,陶繼業也就生出了歪心思。
他要讓榮安公主出盡洋相,以此逼迫榮安公主與自己和離,也就有了白日裡那荒唐的下藥一局。
聽完這些,林池也不敢停留,幾個點縱出了聽潮閣,於夜色下掠過屋頂,匆匆回到了范陽公主身邊。
“怎麼回事?”范陽公主看林池臉色不妙,心裡有些著急,趕忙問道:“是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
林池擺了擺手,回答:“這事不能在這兒講,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再給你細細講清楚,你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雲裡霧裡的范陽公主只能跟在林池身後,往夜宿的廂房那頭趕。
這會兒林含章不在屋子裡,他與林池的房間就算得上是僻靜之所。林池檢查了屋內屋外,確保四周沒人,才拉著范陽公主進屋,講清事情的始末。
聽完,范陽公主的臉都氣綠了,甚至捏著拳頭,吵嚷著要去找父皇告狀。
“你如何告?他用的這些人都是公主的人,你光有人證,對他可沒什麼影響。而且,要是鬧大了,他還可以趁機說這是公主誣陷他,與公主之間夫妻情分已盡,正好讓他能拜託公主。”林池沉著臉說。
陶崇然到底還是安息大都護,是皇帝需要倚仗的人。
連私德敗壞的薛亦涯都能坐穩相爺之位,區區夫妻嫌隙,又豈會讓皇帝對陶繼業動怒嚴懲?不至於的。
范陽公主一聽,更生氣了,氣哼哼地說:“難不成這事就這麼算了嗎?他可是差點就害了我三姐,更是把阿九害得耳不能聽,目不能視!
“你們兩個居然摸進了聽潮閣?”
屋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薛玄凌和林含章推門進屋,看著范陽公主與林池貓在一塊後,兩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些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