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七這天,榮安公主的賞梅宴在南郊舉辦,除了薛玄凌和薛心宜以外,姜家那兩位嫡女也受到了邀請。
這兩位倒是全然忘了自己曾找過薛玄凌麻煩,居然還若無其事地蹭上了薛玄凌的車,想要同乘過去。
薛心宜看不過去,麻溜地又準備了一輛馬車,然後拉著薛玄凌坐過去,嘀咕著,非得跟她們分開坐不可。
畢竟是公主的賞梅宴,到場的人身份尊貴,比新年茶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卻滿園梅樹和亭臺水榭之外,大院的左邊與右邊各設有一處帳子,男女可以混坐,也可以獨坐在梅花樹中。
因著是新年後第一次碰面,不少人都十分激動,找著相熟的人聚攏了以後,便在那議論東議論西,有的在談元日的趣事,有的則是在談論徐若雅的那件事。
姜玉蘭自以為長袖擅舞,掛著笑臉在人群中左右攀談,旁人看他是跟著薛家馬車一起來的,也就給她幾分面子,沒有冷落她。
薛心宜呢,一入場看到林池坐在遠處,忙不迭就迎了過去,倒忘了身後還有一個薛玄凌。
只不過薛玄凌也樂得清閒,獨自坐在院中,一本正經地抬頭賞梅。
“你們說徐大娘子那事兒真是她做的?不是有人說是……”
議論這事的人眼眸一轉,看向了薛玄凌。
“哪能有假呀,那位畢竟是郡主,真要殺人怎麼會自己動手。”
“你們是不知道他在宮裡打了十四皇子嗎?說不定她真敢動手殺人呢!到底是鄉下來的,怎麼感覺身上還沾著泥巴味呢?”
“噗嗤,妙娘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聞著她也是一股泥巴味,長得好有什麼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隱約傳入薛玄凌而耳中。
她並不在乎,所以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這一幕落入東面迴廊處的那群郎君們眼中,有的不禁嘆道:“紅梅瑞雪映佳人啊!”
另有人說:“這薛家大娘子竟生得如此嬌俏,與傳聞中的彪悍迥然不同呀……若是這樣我倒是願意吃些苦頭,勉強將她收入房中。”
此話一出,旁邊的郎君們都跟著笑了,打趣道:“人家可是郡主,你以為你吃些苦頭就能帶走的?真是高看你自己了。”
那人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冷哼一聲,說:“郡主又怎麼啦?行事蠻橫,多為世家不喜,誰敢要她這樣子的小娘子。”
“聽說這位在國子學裡可是考了個不錯的成績,非比尋常。”旁邊一人開口道。
“就她?”那人橫眼看過去,神情不屑:“糊弄人的吧,打人還差不多,不是說他在國子學裡打了艮堂的人嗎?還有十四皇子和嚴斌吧,他才來長安多久,這都打了多少人了!”
“我估摸著打人是真有,學識也是真。不然她怎麼全身而退的?必定還是有些真本事。”
“投胎也是本事,你要有個相爺做爹,你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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