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子以及三品以上官員子弟,皆可免試入讀國子學,而五品以上的官員子弟則可以免試入太學。
如此類推,其下四門學、律學、算學便相對應有所門檻。
當然,要是一個學子足夠優秀,卻苦於沒有家世,也還是可以透過考試,入國子監讀書。
哪怕拋開家世,國子學也是國子監中最優秀的學子的聚集地,薛玄凌夥同荀季舞弊這事要是傳出去,國子學裡所有人臉上都會沒光。
“人家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薛玄凌嗤笑一聲,抬手撥開他,徑直走近了閣樓。
後頭埋怨聲立馬就響起。
“藺廣,你怎麼就讓開了?不是說好給她個下馬威的嗎?”
“藺廣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怕她郡主的身份?我可都跟你說過了,她在薛家半點地位都沒有,薛相爺十分不待見她!”
眼看著學友都在指責自己,大塊頭藺廣揉著剛才被撥到的手臂,有苦說不出。
他也想不讓開,可那娘子的手跟塊鐵似的,就輕輕一撥,他整個人都被推開了,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反抗。
門口的眾人自然是不歡而散。
臨了,一群人看到林含章過來,忙打起精神行禮問安。
“聖賢書教給你們的,不該是佞讒從眾。”林含章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他們一眼。
這話由司業的嘴裡說出來,已經是極為嚴重的批評了。
一夥人戰戰兢兢告罪,斂眸拱手。
林含章說完拂袖進了閣樓,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施捨過去一點。
薛玄凌這會兒已經坐在試講的門口等待了,在她前頭的有好些乾堂坤堂提前交試題的學子,照先後順序,她還得等上一個時辰。
廊道里一連排估摸著是有二十來張椅子。
坐在薛玄凌旁邊的,是個秀秀氣氣,身量嬌小的小娘子。這位小娘子全程不敢抬頭去看薛玄凌,餘光卻一個勁地瞟,難掩臉上的好奇。
“有什麼話想和我說?”薛玄凌問。
其實薛玄凌是認識這位的,右散騎常侍蔣玉海的小女兒蔣詩文。
聽說蔣詩文進國子學是自己考進來的,沒憑父親的官制,進國子學後又一直韜光養晦,從沒在人前爭過先。
“不是。”蔣詩文搖了搖頭。
薛玄凌瞧著她可愛,便轉擰著身子看她,說:“我知道你,你是蔣家的六娘,對吧?倘若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可以直說。”
蔣詩文聽著自己的名字從薛玄凌嘴裡說出來,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並連忙搖頭,小聲道:“我只是覺得,你與傳聞中的好像不太一樣。”
傳聞中的薛玄凌什麼模樣,薛玄凌不用細想都知道。
暴躁、易怒、粗鄙、動武。
長安的娘子們嫌棄什麼,什麼就會冠到薛玄凌的頭上。
“是嗎?那六娘現在覺得我是什麼樣的?”薛玄凌笑眯眯地問她,聲音溫和,像是在同小孩子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