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玄凌卻優哉遊哉,似乎並不著急。
於是林含章也不急,權當這是在陪著薛玄凌散步,越走心情越好。
直到薛玄凌突然停下。
“怎麼了?”林含章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牆根下的一塊土,“看著倒是有些鬆動,可這麼明顯的一處,護衛們不應該發現不了吧?”
“管他呢,挖了再說。”薛玄凌捲起袖子走過去,直接蹲下開挖,臨了還不忘囑咐,“你待著就好,勉強你跟我走這一路,已經是我不周到了,別等會兒再把你累咳血了。”
她關心我。
林含章面無表情,眼底卻有笑意。
薛玄凌當然不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如何想的,她只是回憶起了薛心宜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等下咳了血,皇帝和林家還要來找她的麻煩。
“別動。”
跟腦袋後頭長了雙眼睛似的,薛玄凌用乾淨的那隻手攔住了要一併蹲下的林含章,說:“你要真想幫什麼忙,那就幫我看看裡頭是哪兒,這地兒肯定不會平白無故被鬆土。”
“牆角一枝梅。”林含章踮腳往內看了眼,回答:“裡面是寒梅園。”
蹲在牆角扒拉了半天,薛玄凌總算是從土裡面挖出來一大一小兩個布包。
小布包裡的是一枚鏤空纏絲梅花玉佩。
大的那個布包沒裹好,黑色的佈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觸手滑膩。
開啟後,當中包著一把斷了的寬刀,刀身殘留了暗紅色的血漬,刀柄處有些許黑褐色的泥土,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還是剛才挖出來時蹭的。
“兇器?得來全不費工夫……”林含章有些不信。
薛玄凌拈著那塊玉佩,說:“是長安時興的玉墜,娘子們幾乎人手一個,只不過穗子略有不同。”
言外之意——
與兇器埋在一塊兒,等於是幫蔡若堯把殺人的目的也一起補全了。可以是喬三娘也可以是趙三娘,全看最後放在蔡若堯身上的是什麼穗子。
“阿九手裡這塊沒有穗子。”林含章微微蹙眉,“也就是說,蔡二郎現在的屍體上肯定是有一枚屬於喬三孃的穗子了。”
畢竟在押去中庭前,蔡若堯已經被搜過了身,如果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必然會被查出來。
“查徐大娘子昨日帶的是哪個婢子吧。”薛玄凌將布包重新打結,拎在手裡,起身往千雪苑內走,“她恐怕在來茶會之前,就做好了要捨棄蔡二郎的準備,區別只是死的那個人是誰而已。”
既然做了準備,徐若雅就沒道理再放一枚屬於薛玄凌耳墜,除非她還有別的意圖。
如此看來,這位溫文爾雅的道統娘子是故意引薛玄凌上鉤,即便薛玄凌不知道徐蔡兩家的秘密,蔡若堯也會為了保護她,而捨身站出來一力承擔罪責。
林含章快步跟上。
千雪苑裡已經安靜下來,於羌在與榮安公主彙報著什麼,琴南姑娘看到薛玄凌回來,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怎麼了?”薛玄凌氣定神閒地問。
“蔡家和徐家的長輩來了,眼下一家與喬玉書對峙後堂,一家則吵嚷著,邀您給個說法。”琴南姑娘嘆了聲,斂眸道:“您……要不先避避風頭?”
“禍是避不掉的。”薛玄凌努嘴示意自己手上的東西,與琴南姑娘說:“我發現了好些東西,先讓我交給於少卿再說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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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