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薛心宜剛才說的話,在場的幾人一聽,心裡自然就多了幾分思量。
“嚴大郎別害怕,這兒又沒吃人的野獸,何必戰戰兢兢。”薛玄凌滿臉無辜地示意嚴斌放鬆,接著問道:“嚴大郎當時是去找誰?你沒記住時辰,你找的那人興許記住了。”
望著薛玄凌那溫柔的笑,嚴斌由內及外地打了個哆嗦。
他垂下頭看了眼自己那泛著淤青的手腕,心裡不堪其辱地喊道:是沒吃人的野獸,但是有打人往死裡打的你好嗎!
身體上的疼痛讓嚴斌長了個難以忘卻的教訓。
“是歐陽郎君。”嚴斌垂眸,忍住了內心的煩躁,回答:“白日作畫時,我畫了副長河映日圖,歐陽郎君心生羨慕,覺得有些意思,就跟我約了晚上聊聊。”
薛玄凌哦了聲,摩挲著手指,繼續問:“剛才你說你回來時看到屋內有兩個人影,可聽到他們交談了?屋門院門都開著的,內屋裡說話,外頭應該可以聽到吧。”
林含章目光一轉,視線落在薛玄凌袖擺處,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代表著思考。
他如此想到。
嚴斌搖了搖頭,說:“沒有說話聲。”
於羌覺得這蔡二郎越發可疑,急忙拂袍起身,往外走去。等他走出院子,又匆匆倒回來,問薛玄凌道:“望安郡主可能確定這蔡二郎與徐大娘子之間有貓膩?”
嚯,這是拉人墊背來了。
薛玄凌用嘴努了努薛心宜,笑著說:“於少卿記錯了吧,剛才說他們之間關係非同一般的,是我家妹妹,不是我。”
“欸!阿九!”薛心宜跟個二愣子似的,跳腳不已。
好在林池是個懂的,趕緊扶住薛心宜,耳語道:“你阿姐說什麼你就認什麼,不要在這個當口拆臺。”
這才止了薛心宜後頭的話。
眼看著於羌的臉色委頓,薛玄凌又說:“不過,這的確是個可以著手調查的地方,以徐大娘子的本事,讓她賦詩著文倒是可以,殺人恐怕有些難,正需要個口風嚴實的郎君幫忙,不是?”
不擔責就算了,還得拱著於羌往蔡二郎身上去查。
於羌抿嘴忍住心頭的罵聲,硬著頭皮拱手,折返出了院子。
嚴斌這下更加覺得自己避讓薛玄凌風頭是避對了,連於羌這樣出了名的滑不溜秋的人,都只能在薛玄凌手上認栽,又何況是他!
人一走,薛心宜就問:“阿九覺得——”
話還沒說完,薛玄凌就站起身走到薛心宜身後,不由分說地絞住了她的脖子,並頷首示意林含章過來。
“心宜!”林池急了,抬手想要去抓薛玄凌。
啪。
林含章面無表情地打掉林池的手,隨後緩步來到薛心宜面前。
薛心宜乍一被控制住,當然是猛烈地掙扎,奈何薛玄凌力氣大得很,薛心宜扭動身子也沒有松泛半點。
“薛九!你這是做什麼?!”薛心宜杏眼圓瞪,大聲喊道。
“配合我,還原喬三娘死亡時的場景。”薛玄凌語氣平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