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靳家的人好像都在壓下這件事,沒有人報警,他在那個時候也不過是選擇狠狠揍了靳峋一頓。
所有人對那件事三緘其口,甚至覺得,是因為陸知宋的勾引,靳峋才會犯錯。
那時候老爺子喊他跪在家裡的祠堂前,問他知道錯了沒有。
他說他沒有錯,他錯就錯在沒有將靳峋送到警局去。
他沒鬆口,老爺子的鞭子就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背上。
那個時候靳嶼覺得落在他背上的,不是鞭子,而是他心裡信念崩塌。
是靳家在他心裡形象的崩塌。
他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家子學法律的人,也敵不過家裡人犯錯。
他覺得很荒唐。
這些年他對靳峋的反感,說白了其實就是對自己的反感,對靳家的反感。
到底是逃不過老爺子的一句——靳嶼,他是你哥,你要親手把他送進去嗎?你要讓靳家蒙羞嗎?
靳嶼想,或許等哪天脫下那身衣服的時候,他才不會有那麼重的負罪感。
靳嶼沒辦法跟靳峋和解,沉默半晌之後,他跟靳峋說:“就這樣吧,陸知宋都沒追究的事情我也沒有追究的必要。謝家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會牽連靳家。”
“你說得倒是容易。”靳峋覺得靳嶼在異想天開,“只要謝柏年一天沒出來,謝震寧就不可能順下這口氣。”
“嗯,那不然就按你們說的,我去找個富婆傍上。”
“那的確是比較容易的辦法。”
所謂聯姻,無非就是資源整合,強強聯手,清掃潛在的威脅,讓對手知難而退。
靳峋說:“反正你離陸知宋遠點,她就能相安無事。”
……
案子當天宣判,被告幾人犯罪事實成立,判一年到三年不等,附帶民事賠償一百六十五萬。
被告對一審判決不服,提起了上訴。
不過這種案子大機率會維持原判,上訴也沒有什麼用,無非是讓他們在看守所多待了幾天罷了。
結束之後樊一鳴說要送陸知宋回去。
陸知宋本來就有點事情想問樊一鳴,所以就沒有拒絕。
姜娰為了給陸知宋製造機會,當然就說自己能回去。
姜娰目送他們二人離開,扭頭對肖路說:“肖律師,我覺得我們家宋宋和樊警官還挺般配的。”
“啊對對對。”肖路回。
“不過他們兩還沒確定關係,要是確定了,估計有些人就沒戲了。宋宋這人,最不喜歡吃回頭草了。”
肖路笑,當然知道姜娰在說什麼,便回:“行,我一定轉告給我們律所的人,讓他們抓緊機會,要不然小羊姑娘就是別人的了。”
“什麼小羊姑娘?不是小陸嗎?”
肖路笑得挺燦爛,沒有細說。
只不過那笑,著實讓姜娰覺得有些好看得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