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哈哈笑了,蒼老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回憶:
"那年,燒著很大的火……帶走了兩個孩子,我以為我去晚了,誰知還有一個孩子!”
“我把她帶了回來,我就是要我師父知道,他越不想發生的事情,我越要讓它發生!”
“我要讓他的兒子,死在他血親的手上!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哈哈哈!"
老人大笑道:"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兒,非常漂亮。"
言宴的手抓得更用力了,他咬牙切齒得問道:"那麼我呢?你是從哪兒找到我的?"
老人只是笑著緩緩得道:"我不怕你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怕你了,因為我要死了。”
“我要帶著你最想知道的秘密一起死!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隨後便停止了呼吸。
言宴怒不可遏得盯著那死去的老人,漸漸得,怒氣變成了驚愕,驚愕成為了哀傷。
他用沾滿鮮血的手合上了老人睜著的眼睛,這個在言宴生命中劃下濃重一筆的老人,就這樣安靜得逝去了。
成姜的風,似乎比嚴冬中更冷了。
言宴回到前院時,一個頎長的月白色身影正站在梅花樹下。
那人擁有著一雙彷彿碧深海的眼睛,如微風撫過柳枝一般溫柔。
他清楚的記得那人的笑容,如同帶著春意的暖陽,有驅散寒冬中風雪的力量。
"你受傷了。"
那人不過一眼就發現了一縷殷紅正順著他的手指一滴一滴得流淌。
那人迅速動用治癒靈力為他止血,又將他拉進房內。
轉頭吩咐守在外面的赫連遠青找大夫,還要拿繃帶、藥酒和最好的創藥。
赫連遠青這人可真聽那人的話,他還一言未發,就被那人指揮得奔來走去。
那人輕輕掀開右側的衣衫,就好像他還能感覺到痛一樣,輕緩,柔和。
"是刀傷。"
那人的眼中,是他極少能夠感受到的溫暖。
那人淨了手,親取了一些藥酒,為他擦拭右臂傷口的周圍。
手指挑了一些創藥,覆在傷口上,是冰涼的。
最後為他紮好繃帶,彷彿他還能夠感受到寒冷一樣。
那人告訴他先臨時這樣處理,等大夫來了再重新給他看過。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擁有的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他肯定,不會是悲傷。
"他死了。"他聽到自己冷漠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