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確保折憫劍呆在它應該呆在的地方。
言宴在心中精密得計劃著,他不允許自己再有一丁點疏忽,這也是為何他能夠活到現在。
言宴合上窗戶,將月光與梅香關在屋外。
他從隨身的方盒中取了一丸藥,以酒送服。
然後躺到那張鋪著貂皮的紫檀木榻上,閉上了眼睛。
因為他知道,若是今日不睡,未來幾日或許都沒有時間睡覺了。
用兵之法,十則圍之。
戌時未過,蘇河便點了鏢局六百名高手連夜出發,奔襲酉陽集。
言爺給了十倍他所需的人手,可見對於折憫劍,言宴是勢在必得。
同時,有如此多的人手同行。
蘇河不但很難在此事中再做出違背言爺意願的小動作,言爺又在眾人前展示了對唯一弟子的重視和信任。
言爺對他的駕馭之道,總是能讓蘇河歎為觀止。
這次圍攻,蘇河召集了各種高手,無論是使長兵的、短兵的還是弓箭的,不一而足。
蘇河的計劃也頗得章法。
他先派出輕功高強的十名刺客,騎快馬,於大部隊之前潛入酉陽集。
令其在糧倉周邊布好易燃的石脂水,並將市集中唯二的水井以泥漿填埋,用重石塊封堵。
其次便是五十名弓箭手同一百名長兵手與盾牌手,即使酉陽集中有機敏之人提前發現,也可令他們無法立即逃脫。
然後方是百名旗手,與其他使刀劍短兵的兩百餘位高手一同出發。
不但為大鏢局造勢立威,將酉陽集圍得水洩不通,更能給酉陽集中人壓力,逼迫他們儘快交出折憫劍。
剩下近百名高手則是佼佼者,他們中一半負責押送糧草,一半保障後勤,負責營地安全,以迎接言爺的到來。
酉陽集,二月十九,辰時初刻。
華未央昨夜睡得很好,她已經許久沒有同江湖人在一處這麼痛快得喝酒了。
更何況這二人均是當世的佼佼者。
他們每個人雖然都有所保留,但都非常高興能結識對方。
而華未央見識到楚峽時,也明白了自己母親當初札記中對這位師兄的評價了。
“慧極必傷”。
這四個字,似乎是在說楚峽,又何嘗不是在說華蘊郡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