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實在不該生病的,他病得真不巧。"
他放下空酒杯,站起身,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在掂量著什麼。
他復又轉過身,右手已拿起一個紫銅火鉗,把前面火盆裡的爐火撥得更旺了些。
他問道:"蘇河,如果要在酉陽集找一樣東西,你會用什麼方法?"
"有很多方法。"蘇河謹慎得道。
言宴輕笑問道:"你說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剿滅酉陽集,然後慢慢搜。"蘇河看著言宴自信得說道。
言宴又問:"你認為需要帶多少人馬?"
"六十個高手,就足夠了。"蘇河的腰挺得很直。
言宴放下火鉗,復又坐在榻上,斟了一杯酒,說道:
"傳我的命令,召集六百名高手,由你帶領。將酉陽集各路出口封鎖,任何人只准進不許出。”“你去告訴全鎮的人,只給他們六天時間。誰要是能交出折憫劍,就能活著走出來。其餘,格殺勿論。"
蘇河立即領命去了。
現下已近戌時,若是順利,明日辰時,他便能帶領人馬包圍酉陽集。
這是言宴第一次讓他指揮如此多的人,並將事情全權交由他來處理。
而他需要做的事,就是拿到折憫劍。
蘇河剛走,言宴便喚了赫連遠青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方讓他去了。
今日諸事已畢,言宴拿著酒起身走向窗邊。
他開啟窗戶,嗅著寒風中沁人心脾的梅香,看著漸漸自東昇起的明月,又飲了一杯。
今日是二月十八,夜空中的明月已非三日前的滿月,漸已有虧。
昨日的風雪已停,但今日的夜晚卻變得更冷了幾分,即使他的屋子現在溫暖如春。
他的心裡有一絲不悅,不僅是因為上午他去探病時被賀夢晚擋了駕,更重要的是最近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事脫離他的掌控。
放走楚峽,他看似完美無缺的計劃總會有一點微小的錯誤。
而這些錯誤最終都打亂了他原本應有的計劃,更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一個在三個月裡,刺殺了三大家族高手的青年劍客。
一個擁有天下最可怕武器的神秘刺客,這兩個人是他原本完美無缺計劃中的變數。
現在他還無法完全掌握這個變數。
但是如今,他知道有一樣東西可以助他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折憫劍。
他需要折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