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沒事,有個俠士及時出手救下了他。"
雲合頓了頓,仔細得道:
"並且那人僅以肉身便接下了趙全的憤怒一刀,還將那人的刀震脫了手。"
言宴略顯訝異得放下手中的酒杯,盯住雲合,道:"是什麼人?"
"屬下不知。"雲合道,"那人筋骨強壯,目光銳利,三四十歲左右。”
“他雖修的是外門功法,可靈力逼人,又十分高絕。”
並且屬下可以肯定,近幾年來,這人從未在關中一帶出現過。"
聞言,言宴頭腦中飛快閃過幾位高手,又問:"和他一起的是否還有別人?"
雲合回憶道:
"有一人,是個姑娘,看著應當不及雙十年紀,長挑身材,樣貌倒是不怎麼打眼,但似乎是那出手相助的男子的主人。"
言宴的心猛得一跳,他忽然想起經過安澤居時感受到的那道異樣的目光。
同時,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也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不禁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保持冷靜。
可未及他完全定下心神,就聽部下疾步進來,行禮道:"主人,別院的定期聯絡到了。"
說著,就將一枚竹筒雙手奉上。
言宴睜眼接過,用力按捺住早已埋藏在內心深處。
幾乎不再抱有的希望,像往常一樣將其中的那封信展開。
然而,那片僅有寥寥數字的絲絹卻令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過了許久,他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紛亂翻湧的情緒,問道:
"雲合,你所說的那幾人是什麼時候到的?如今在哪兒?是否已經離開了安澤?"
聽著自家爺略有些嘶啞的嗓音,雲合愣了一愣,才道:
"據守城的老黃說,那二人是昨日傍晚乘馬車抵達的安澤。如今就住在'安澤居'茶館附近的'夢居樓'中。"
未時已過,安澤城中,夢居酒樓。
一個身穿紫錦長衫,頭戴玉冠的男子,眉心一點硃砂,灩斂至極。
他揹負雙手,施然而來。
他的身材瘦勁、步態優雅。
那雙幾乎沒有表情的眼中,微微閃過一抹淡淡的流光。
天長樓的掌櫃看見是他,不由得暗自吃驚。
雖不知這位為何而來,卻也只得硬起頭皮迎上,道:
"言先生駕臨,有失遠迎。但不知有何事吩咐?"
言宴略向四周掃視一眼,才緩緩得道:"我是來找人的。"
因時辰太早,除了住在店裡的房客,酒樓的大堂中只有那麼幾人。
掌櫃猜他要檢視櫃檯上的名冊,不覺心神一陣緊張。
於是彎腰俯首,低眉垂眼,就連嘴角也擠出一點勉強的笑容道:"不知言先生想要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