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離應了一聲,神情淡然:“不會。”
“你怎麼一點都不怕?”華未央又問。
“你在這裡,我在這裡,怕什麼?”
蕭鬱離轉頭道:“我們都是修者,早已辟穀。”
華未央被蕭鬱離語氣逗笑了,發覺對方真是總是這樣自在又隨心,大概是他最嚮往的模樣吧。華未央也因此消除了不少焦慮,乾脆閉目養神了一會,以便等會再去找出路。
蕭鬱離見華未央在休息,也安心下來,低頭繼續畫自己的劍式。
再過不久他起身沿著之前走過的路再走了一遍,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這才回來將劍式盡數劃去,重新畫上了別的東西。
各自休整許久,華未央睜眼後調完內息:“帝師大人,我想起來了,你之前是不是不喜歡我喊你帝師?”
話語中的試探不言而喻。
蕭鬱離微怔,對華未央道:“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隨後蕭鬱離向華未央攤開手掌示意,“來吧。”
華未央疑惑,“什麼?”
“我想寫在你的手心裡,這樣會比較正式。”蕭鬱離解釋道,“我的名字。”
華未央遲疑一會,最終在蕭鬱離身側坐下,聽話地張開手心。
蕭鬱離將他手掌輕捧至面前,以食指在華未央手心裡認真寫下一個字。
極其溫柔的觸感微癢,無形的名穩穩落下。
心頭一瞬微顫,華未央感受著那比劃清晰明瞭的名字,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蕭鬱離的眉眼。
一個輕飄飄而又鄭重的“離”字,落在手心裡。
離。
“離。”蕭鬱離琉璃色的眸子安靜地注視著華未央:
“這個字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希望你可以記住。”
明明已經沒有了觸感,華未央卻覺得手心在發燙,一剎那千愁萬緒湧上她心間。
複雜到讓華未央頭腦極度混亂,她張了張嘴,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最後只是點點頭應下,不再看向蕭鬱離,握緊手掌沉默不言。
彼此不言語的時刻,難得顯得如此沉重。
蕭鬱離不知道華未央在想什麼,是猜出來了,是不想猜,還是仍在質疑。
不曾表露的想法猶如漂浮不定的紙鳶,手中的線也時有時無。
但他們目前還是得儘快離開這裡。
蕭鬱離指了指地上用泥沙作畫的地圖,跟華未央道:
“或許這個出路……就藏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