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將外頭端罩脫了,往旁邊一丟,道:“怪沉的,壓死了!”
四阿哥已經在書案後坐了,聽了抬頭瞪過來,道:“眼見著過年,也沒個忌諱!”
九阿哥看著四阿哥身上端罩,有些穿戴痕跡,半舊不新。
他嘟囔道:“我也沒渾說,就是沉呢……”
四阿哥還想要訓斥,九阿哥就岔開話。
“四哥,五哥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他理藩院的差事出了什麼紕漏?方才瞧著他,怎麼沒底氣的樣子?”
四阿哥訊息比旁人靈通些,可也沒有往兄弟府中安插耳目。
他也想到了上個月的痘症。
不過他曉得九阿哥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沒憑沒據的,不好因為猜測,就說侄兒不好。
他就稍加思量,道:“長子到底不同,五阿哥應該是捨不得換弘昇出宮。”
九阿哥:“……”
他有些狐疑,看著四阿哥道:“這送進宮讀書的皇孫,還能半路換人選?”
四阿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道:“一府一個名額,送誰不送誰,汗阿瑪想來也不會干涉。”
九阿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五哥臉色兒不好看,這弘昇都知事了,也送進宮裡整三年……”
等到大後年,就是五年了。
到時候半途被換回去,以後如何在堂兄弟跟前立足?
怕是人也要頹廢了。
雖說嫡庶有別,可都是五哥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許是汗阿瑪不會卡那麼緊呢……正如三哥說的,五哥府上跟其他人家不同,嫡子非長……”
九阿哥道。
四阿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
九阿哥:“……”
正好封印之前沒事兒,下午要不要去禮部找老三?
宗學的事情,可以張羅起來。
不過十歲這個入學年紀,挺晚的,不是開蒙。
阿克丹真要入宗學,也要六、七年之後。
這樣看來,宗學修整之事,倒是不用太著急。
自家還是要給阿克丹預備先生。
四阿哥垂下眼,見糊弄過去,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工夫,蘇培盛回來,後頭還跟著何玉柱。
蘇培盛端著茶盤,上面是兩碗牛油炒麵。
何玉柱也端著茶盤,上面是牛舌餅、肉鬆餅、棗花酥跟蜜三刀四碟餑餑。
兩人將吃食在炕几上擺了。
九阿哥站了一早上,早餓了。
就著兩道鹹餑餑,他吃了一碗麵茶。
四阿哥這裡,則是吃另外兩道餑餑……